揚起了幸福的臉龐向著龍兒奔跑,那一個普通路的十字路口,那一條平凡的水泥小路,鋪展了我們情真意切,情投意合的地圖。在多年之後的春日午後,那不足五分鐘的奔跑距離,成了我對她最思念的證據。
在無論多少年以後,我都不會忘記,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去看海。在迎著風浪,頭髮飛揚的深夜時刻,我揮舞著手臂召喚她,就像在她的目光裡,一直那樣站著,就那樣陷進夜裡,就那樣沉於海底,就那樣和著鹹澀的海風和眼淚,安靜地永恆地睡去。
在無論多少年以後,我都不會忘記,在隔絕了寒氣的溫暖酒吧裡,龍兒投奔到她的愛人的懷抱,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小鳥依人,百媚千嬌,風姿萬種,幸福滿盈。我望著那個男人,我想他太瘦了,我想他也不太帥了,不過他一定會很愛她,這就足夠了。
無論多少年以後,我都不會忘記,我們分別的那一天,龍兒堅持不讓我去送她。我們站在每次分別的那個十字路口,路邊的銀杏花飛飛揚揚地飄向遠方。我們站在夜雨階前滴到明的屋簷下,泛著潮意的青石上書寫著她遠行的足印。龍兒的手指冰冷,卻將最濃的溫暖傳達到我的心懷。我微笑著站在那裡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遠離,入未知的明天,淹沒於人海中,我微笑著站在那裡突然就站了一千年。
知性物語我想起一個酷愛廚藝的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為你愛的人做菜,你是幸福的,你愛的人為你做菜,你也是幸福的。一碗羅宋湯,先不談製作之人的廚藝如何,光是心中的那份濃情已經令人感動。這不是一碗普通的羅宋湯,這是一碗餞行的羅宋湯,在喝過這碗羅宋湯之後,兩個知己好友便要天各一方,各奔東西,奔向迥異的風光,誰也不知道她們將要面對的明天有怎樣的不同,誰也無法預測她們的情誼是否可以海枯石爛,她們只能在分別的最後一刻竭盡所能地留住這一份美好,表達內心的不捨和珍惜之情。我們經常從書中看到過古人分別時互贈芍藥以慰相思和遙祝平安,這裡的羅宋湯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送行的人和離開的人心情是截然不同的,送行的人希望送出的是一份祝福,一份不捨,還有一份彼此熟悉的味道,那個味道里有彼此一起走過的日子,一起笑過哭過的記憶。離開的人收到的是一份不捨,一份珍重,還有一份勿忘我的美好心願。這一碗羅宋湯就像是一個回憶的線索,無論兩個人分隔得多遠,無論是否還可以喝到羅宋湯,都不會忘了那一段友情和那一場離別。
小鎮情思讀書的時候,曾經為了一部金庸先生的鉅著《天龍八部》瘋狂過,印象最深的便是具有傳奇色彩的大理段氏。工作以後,曾經有一個男同事便是祖籍雲南大理,他姓段,白族,只是他的父母從小便到了上海,他也講一口標準的上海話,對於大理的瞭解倒是還不如我從《天龍八部》中瞭解的多。於是,我對大理的瞭解仍然只是停留在金庸先生的描寫,還有一些旅遊書籍介紹。直到有一次,我為了滿足對世界名犬的好奇,陪一位有計劃投資名犬的朋友去廣州參加國際寵物博覽會,於是遇到了小鎮。
小鎮的祖籍在貴州,他幼年時期就隨父母遷居大理,在那個古城生活了20幾年的他活脫脫成長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理人。他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眼神中蠻是倔強的年輕男子。凡是第一眼看見小鎮的人,都會感覺到他長得很像日本有名的大帥哥反町隆史。當我忍不住地這樣告訴他時,他笑了,略帶靦腆的樣子,像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小鎮有著稜角分明的輪廓,抿起的嘴角,這使他看上去有一抹30多歲男人的滄桑和成熟,而那一年,小鎮還不滿24歲。
當時,小鎮帶著他的愛犬到廣州參加國際寵物博覽會,那是一隻將近半歲的英系蘇格蘭牧羊犬,有著優良純正的血統,黃白相間的毛色閃著緞子一般的光芒,它隨時都站在小鎮的腿邊,高仰著頭,眼神中滿是堅定,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英勇的騎士。之所以形容它像一個騎士,而不是一個高貴的王子,因為它雖然有著出生名門的高貴血統,可是卻沒有王子的驕貴和跋扈。它站在小鎮的身邊,彷彿隨時都準備為了自己的主人效力,尤其是那種堅定的眼神彷彿它隨時都可以為了主人犧牲自己的生命,那絕對是一種屬於騎士的忠誠。這樣的感覺,只有見到它才會有這樣深刻的體會。當然,它還有一個好聽而特別的名字,叫禮拜六。
我注意到小鎮的時候,他正蹲在那裡撫摸著禮拜六的小腦袋,他的眼睛裡儲滿了柔情。我以前接觸過幾位喜愛養狗的男人,可是像小鎮那麼專注和深情的眼神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看起來正在和他的愛犬低語些什麼,那個樣子看上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