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微沉，傅司臣搖了搖頭。
“不清楚。”
“傅會長，先去換衣服吧。”
有女生好心地找來乾毛巾遞給他，提醒道。
“傅司臣，阿烈怎麼辦？你們不能這麼不管他！”
楊稚兮無措地抓住他。
傅司臣輕眯著眼睛，盯著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身上的氣息和冰冷的海水混合在一起。
“會讓人去找的。但是現在，我要保證你們的安全。”
“……”
貝齒咬著下唇，楊稚兮瞳孔收緊，似乎有一瞬間不甘心，最後無力地垂下手。
楚嵐修坐在窗臺上，身後是漆黑的夜色，壁火的火光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金色的剪影。
雙手後撐在窗臺，長腿輕搭在地面上，舌尖的薄荷糖融化出涼甜的味道。
司空奈站在他旁邊的牆邊，眉目平靜的看著大廳裡發生的一切。
如果僅僅是想懲罰他們，就沒必要在這樣的場合下，冒著極大的風險，震懾似的，想要傳遞給所有人某種資訊。
事情應該遠沒有這麼快能結束。
五層的別墅，除了玩樂裝置，還有許多客房。
傅司臣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樓上下來，正準備吩咐人去詢問是否有需要休息的同學。別墅的燈光啪地一聲，就全部熄滅了。
突然襲來的黑暗，讓司空奈極不習慣的皺起眉。
司空奈靠在牆邊，擰緊眉心，一種壓抑感從心底直竄出來。
她下意識地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一口，嘴裡嚐到血液鐵鏽的味道。
“司空奈。”
楚嵐修似乎察覺到她身周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息，掰開司空奈掐著手心的手指。
上回也是這樣。
她控制不住情緒裡的冷意和不耐煩。
甚至有自虐的傾向。
手心裡攥著一塊碎玻璃，絲毫不在意是否會割傷自己。
“嗯？”
司空奈忍著不耐煩的陰暗情緒，偏眸朝他看過去，眼睫顫動。
落在身側的手被人牽起來，原本黑暗的落地窗，在更陰暗的別墅襯托下卻顯得微亮。
隱約能看見他臉龐的輪廓。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扯了過去。
司空奈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之間全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她盯著落地窗外的夜色，思緒還沒回來，眨眼。
楚嵐修溫熱的指尖扣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摟在司空奈的腰上，免得她站不穩摔下去。
他的薄唇就靠在她耳邊，嗓音低磁：“司空小姐，抱過絨毛熊嗎？”
“就是那種兩米的，大玩具熊。”
“嗯？”
司空奈被他強勢地按在懷裡，轉不過頭。
只能靠在他的肩膀前，實話實說：“沒有。”
司空本家怎麼會容許出現這種格格不入的東西。任何令人心軟的東西，都容易讓人犯錯。
而他們，不允許犯錯。
楚嵐修低垂下眼簾，墨黑深邃的眼睛裡有了一絲柔軟溫柔的笑意。
“我四歲的時候，我媽就把這種浪費空間的大傻熊搬到我的房間裡，說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這是楚嵐修第一次談到他小時候吧，說起楚夫人。
司空奈安靜地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唔……肯定不是什麼好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