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婉晚上有聚會,壓根不願意帶程琴一起去,放學就把她一個人甩在了教室裡。
程琴揹著書包,低著頭出校門,心虛的用餘光瞟著四周。
程琴快走出長巷,心定地拍拍胸口,眼前的光便被人遮住了。
“我們見過吧?”
司空奈眸光淺淡的落在她身上,“談談?”
“沒、沒有。”
程琴嚇得後退兩步,警惕的盯著她,“我、我跟你又不熟,沒什麼好聊的……”
“程琴?”
司空奈冷不丁叫她名字。
程琴哆嗦著問:“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司空奈從口袋裡拿出小混混的那部手機,舉到她面前,“從電話卡查到你,很難嗎?對我來說,找一個好的律師,更是不難。”
“我……”
程琴眼神顫抖的看著她,“你想怎麼樣?就算想告我的話,也不可能如你所願。這種事,以蘇家的手腕,最多用點錢疏通關係就可以了。”
“這件事跟蘇丞婉有關係?”
司空奈面無表情,聲音偏冷,著實讓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算是明知故問了。
能查到程琴,說不準蘇丞婉是想給這些事都找好一個替罪羊,故意露出的破綻。
程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她們似乎忽略了一點。司空奈是司空家的大小姐,她所擁有的人脈與財力,哪怕需要跨越海洋,也是作數的。
司空奈確實也沒想把她們告進牢裡。司空奈沒受傷,這種程度自然也不會構成刑法上的嚴重責任。但蹲幾天局子長個教訓,她請的律師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些延伸出的校園欺凌,在司空奈眼裡都是輕易可以應付的小把戲。
更殘忍的,司空奈已經經歷過了。
程琴咬著後槽牙,下意識想狡辯,又想起蘇丞婉對待她的做法,索性閉嘴預設。
司空奈反問道:“你確定她會管你?”
“……”
程琴睜大著眼睛,指尖掐在手心裡,不說話了。
半晌,程琴憋紅著臉說:“那些事都是蘇丞婉讓我去做的……你、你知道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不可以嗎?”
司空奈朝她逼近一步,“之前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吧?所以,我憑什麼要在乎你的想法?”
司空奈總是給人話少的印象。每當她用偏冷的語調,說出彷彿跟她毫不相關的錯覺,把人步步緊逼,寒蟬若噤。
“我……”
程琴躲過司空奈逼人的視線,硬著頭皮說:“你要是隻覺得這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就不會現在一個人來找我。”
“……”
司空奈盯著程琴,沉默。
“你想讓我把蘇丞婉牽扯進來的證據給你是嗎?”
程琴的心在胸腔裡怦怦直跳,眼中越來越不可置信。
她們都錯估了司空奈。
以為司空奈不會玩任何心術,甚至天真的想著,司空奈除去動武外,根本動彈不了她們絲毫。
司空奈本在來A班參加摸底考試那天,就可以把程琴像今天這樣逼問。
可是司空奈沒有這樣做。
司空奈只是向程琴傳遞一個危險的預兆,讓程琴自己掉入她的圈套裡,按照司空奈的設想,一步步,自亂陣腳。
司空奈甚至故意留出這段時間,讓程琴蒐集她想要的。
她們的自鳴得意,在司空奈眼裡,恐怕就像是跳樑小醜一樣可笑吧。
程琴看著司空奈那張清雋白淨的臉,只覺得一顆心在搖搖欲墜地顫抖著。
太過縝密的心思,如果不乖乖配合的話,程琴知道,司空奈一定準備了更強硬的手段等著她。
程琴認命地閉上眼睛,蒼白著雙唇,開口說:“卡號。我保留了她的卡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