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了。”
司空奈低垂下眼簾，她還沒有調整好情緒。
不想被看穿。
不想讓他看見這樣失控不冷靜的自己。
楚嵐修抿著薄唇沒有說話，伸手拉過她纖細盈白的手腕。司空奈的瞳孔明顯顫抖了一下，她有些慌亂的抬眸看他。
“司空小姐，你還是沒學乖。”
楚嵐修把她手心裡的碎玻璃拿過來，扔掉。
在她的注視下，楚嵐修彎腰將司空奈整個人騰空公主抱起來。
司空奈下意識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穩住平衡。
回過神，認為楚嵐修有點小題大做，司空奈想下來。
楚嵐修濃密的長睫輕垂，眼底的薄涼還未徹底消失。他扯著唇角，頗有幾分惡趣味的嘲道：“別亂動。不然我把你扔到海里喂鯊魚。”
遊輪的欄杆很低，他確實能輕易把她扔到海里去。
司空奈乖乖摟住他，不動了。
“怎麼找到我的？”她問。
楚嵐修勾著唇角，噙著極冷的笑意，“司空小姐，你以為找到你很容易嗎？”
如果是別人，確實不容易。
在這樣背景強勢的遊輪上，沒有邀請函無法登船。沒有任何攝像頭，為了保護客人絕對的隱私。
不過，他例外。
他有他的手段，有他的資本。
幸而他有。
司空奈一路上都在打量著遊輪的環境，船上客人的身份，她知道這艘遊輪可能的性質。
理虧，認錯，沉默。
司空奈盯著楚嵐修胸前口袋裡，那支插著的半折斷白玫瑰。她伸手拿下來，輕輕將枝莖捏在手裡，轉圈。
玫瑰花瓣潔白柔軟。
“它很漂亮。”
司空奈抬眸，認真的說。
楚嵐修勾起薄唇的弧度又上揚一些，帶著極淡的溫柔。
“我挑的。”
語氣裡有些小得意，他又補充說：“我還有更好的，它不夠好。”
注意力好像轉移了。
從見到楚嵐修開始，她沒有再想地下城的事情。
司空奈垂下眼簾，微微笑起來。
楚嵐修刷了房卡，踹開門，把司空奈抱到棗紅色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回身去關門。
“房間裡，有別人嗎？”
司空奈看著楚嵐修扯掉戴著的金色面具，知道他開口問的是什麼。她剛才手裡還抓著碎玻璃，完全警惕的狀態，逃不過他的眼睛。
司空奈也把面具摘下來，如實答：“有，我打暈他了。”
楚嵐修：“哪個房間？”
“2103。”
楚嵐修抿著薄唇，劃開手機，快速地編輯資訊給謝純發過去。
此後，手機再響起的提示音，他都沒管。
楚嵐修從櫃子裡找到每個房間備好的醫療箱，拿出裡面簡單處理傷口的創口貼、棉籤和碘酒。
楚嵐修身長玉立地站在面前，單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拿著創口貼、棉籤和碘酒瓶，薄唇勾起，“呵，司空小姐，我還要誇你？”
“誇我？”
司空奈疑惑的看向他。
楚嵐修半挑著眉，“誇你把自己保護得真是好啊。”
司空奈：“……”
她聽出他說話古怪的語調了。
楚嵐修在她面前蹲下身，拿著乾淨的棉籤擦掉司空奈腳踝上殘留著的血跡。
玻璃劃開的傷口並不大，只是血液蜿蜒流下，她的面板偏白，鮮血的顏色給人太強烈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