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奈：“……”
司空奈靜默在床邊，微冷的臉色稍變，秀眉又輕蹙起來。
他討厭她到……做夢都想要咬她的地步了嗎？
楚嵐修掀起眼簾，又往她的方向看去，眼神軟軟的，氤氳著薄霧，連睫毛都染著溼漉漉的潮意，低啞著嗓音問：“叫我上學？”
司空奈伸手去探他額頭上的溫度。
他真的發燒了。
司空奈甚至感覺到此刻，楚嵐修有點燒迷糊了。
楚嵐修任憑她試探自己的溫度，烏黑睫羽輕垂，精緻的俊臉上顯得十分無辜。
司空奈抿唇，開口說：“今天週末。”
“送你去醫院？”
“不去。”
相當孩子氣的語氣。
對上他不算清明的視線，司空奈在心裡無可奈何的低嘆一聲，轉身想走，被楚嵐修伸手拉住了手腕。
“你去哪裡？”
說著，楚嵐修抬手壓在唇邊悶聲咳嗽幾聲。
他低垂著視線，碎髮遮在額前，蒼白著唇，怪讓人心疼。
司空奈想起司空冶發燒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黏人，無助又脆弱。
司空奈放軟語調，“拿體溫計。”
她順著他袖口露出肌肉勻稱的修長小臂，視線轉到他臉上。
楚嵐修好像沒有放手的意思。
司空奈好聲解釋說：“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楚嵐修舔了下微乾的唇，鬆開手，低啞應道，“好。”
等司空奈退出房間，楚嵐修原本虛晃的視線變得清明。他抬手背搭在發燙的額頭上，那張矜貴俊美的臉越發勾人好看，從喉間發出的低磁輕笑，完完全全屬於惡魔的得逞。
連帶著剛才病態的虛弱感也全都消失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舉動有點過分無恥。
本來他發燒就是她的錯……
他昨晚回房間，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冷水澡。
深秋入冬的夜晚，空氣裡帶著明顯入骨的涼意，時常熬夜工作導致免疫力有些下降。
司空奈拿著調好的體溫計和一杯熱水進房間，發現楚嵐修半張臉埋在枕頭裡，不安的閉著眼，隱隱難受的皺眉。
司空奈把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伸手輕輕推他，“張嘴。”
楚嵐修聽話的半睜開眼，含住司空奈遞到嘴邊的溫度計。
38度。
“著涼了？”司空奈問。
他帶著鼻音，悶悶的應一聲，“嗯。”
司空奈把被子拉到楚嵐修的下頜，掖好他的被角，確定他裹著被子透不進一絲風，才起身，又被他拉住手腕。
“找感冒沖劑。”
司空奈將楚嵐修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裡，下樓去翻感冒退燒藥。
司空奈重新回到房間，發現楚嵐修沒有閉眼養神，而是靜靜的凝視著她，視線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司空奈走近他，撕開感冒沖劑，拿過床頭櫃的那杯熱水，就著熱水搖勻，把玻璃杯遞給他。
楚嵐修抓住她空著的手腕，察言觀色，想讓她靠近一些。
司空奈暫時沒有甩開他的意思，順著他的心意，在軟床邊坐下。
心跳又被她掌控了。
楚嵐修半撐著身體起來，倚在床前，沒拿，薄唇微啟。
“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