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試劑，除了現在出現的副作用，長時間之後呢？”
荀高翰見司空奈要離開，迅速抓住機會追問。
“……”
司空奈站定腳步，回過頭，看向急迫得下床追問她的荀高翰。
頭頂上昏黃的燈泡照出空氣中飛揚的微塵。
司空奈低眸，緩緩的說：“也許會隨著時間脫力，直至肌肉萎縮。也許不會……如果，你是成功的實驗品。”
荀高翰驚恐地後退一步，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司空奈。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
他上前想要抓住司空奈的肩膀，被蘇姬攔下來。
蘇姬魅惑的挑著嘴角，眼底有一絲凌厲，“我的人，是你想動就能動的嗎？”
荀高翰撲了個空，半跪在地上，扭頭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球，完全沒理會蘇姬，追問司空奈：“你知道有辦法的對嗎？是不是有辦法？”
“沒有。”
司空奈像是不願再談這個話題，轉身便朝外走去。
蘇姬看著狼狽落魄的荀高翰，抿著紅唇，眼角的冷色並未褪去，“你知道那場比賽，穆森為什麼一定要贏你嗎？”
“嗯？”
荀高翰抬起頭，不解的看向蘇姬。
“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接受‘體格計劃’，注射試劑？”
蘇姬蹲下身，毫不畏懼的跟他對上視線，聲線帶著一絲陰冷。
“是你，在比賽前，向所有人公開挑釁他，彰顯自己的勇敢和無畏。讓他必須扞衛自己的稱號，贏下那一場比賽。每次上場，那些輸給穆森的人，雖然抬下去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但穆森從來沒有對他們的命門下重手，他們不會死。”
“你也知道你不會死。”
蘇姬的手摸在腰帶上，快速地抽出一把短匕紮在他的胸口間，咬牙切齒道：“所以你看出他發作了，卻逼他一定要贏你，最後當場暴斃。”
“你、你是穆森的……”
荀高翰像是記起了什麼，他驚恐的看著蘇姬漂亮的臉蛋兒，恐懼萬分。
荀高翰試圖狡辯自保道：“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要繼續比賽的……”
“閉嘴！”
蘇姬舔了舔紅豔的嘴角，打斷他，“你知道他答應過我什麼嗎？一百場，只要贏下一百場，不夜城就會把身契合同還給他。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人，明知道這個圈子的骯髒，卻總是存著一絲逃脫的希冀。明知道我所有的過去，也還愛我。”
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滴在手心裡。
冷淚盈眶。
蘇姬咬牙抽出匕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不殺你。我要你看著自己，無能、墮落、厭棄，那些輝煌都變成回憶裡的過去，新人會嘲笑你的不堪，無知的他們，也會把你的炫耀當成笑話。一個人孤芳自賞，我們曾經的勇士先生……”
蘇姬最後的語氣，充滿強烈的諷刺。
“蘇姬——”
荀高翰撐著一口氣反撲上來，蘇姬的高跟鞋踩在他流血的傷口，重重地碾了一下。
如果不是荀高翰跟司空奈打鬥之後體力沒有恢復，又加上試劑副作用的影響，蘇姬是沒有機會偷襲他，並且輕易把他碾壓在腳底下的。
更別提，在這場比賽前，正是荀高翰名聲正盛的時候。
她沒有報仇的機會。
蘇姬冷聲說：“好好珍惜你的現在吧。”
她拿著滴血的短匕走出，對身後的咆哮謾罵全都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