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奈才不管謝純在心裡如何哀嚎。
帶著北區的人，重新走進不夜城。
司空奈偏頭叫了於程鈞一聲，問他：“你認識蘇姬吧？”
於程鈞點頭，“認識。”
司空奈說：“幫我去找蘇姬過來。”
於程鈞點頭，轉身去找蘇姬了。
不一會兒，蘇姬妖嬈的身影便翩躚到她身旁，媚眼勾笑，“美人兒，你找我？”
司空奈淡聲說：“帶我去找死亡之士。”
“咦？”蘇姬納悶，“你不是剛打贏了他？還贏了十倍賭金？找一個手下敗將做什麼？”
不夜城公開獵場的訊息，通常都會傳得很快。
畢竟是不夜城最瘋狂的，一擲千金的地方。
司空奈只說：“有事。”
末了，她從身上掏出一張支票，遞給蘇姬，“帶路。”
蘇姬翹著塗著紅豔指甲油的指尖，從司空奈手裡抽出那張支票，“這邊請。”
蘇姬帶著司空奈等一隊人，在迷宮走廊裡彎彎繞繞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地下牢的鐵柵欄門口，她才轉身說：“就這。”
司空奈看了一眼昏暗深冷的牢道，反而有些意外，“他住這？”
“之前自然不是。但他輸了，自然會淪落到跟他之前所有手下敗將一樣的結局。”蘇姬聳聳肩，“他們這種，在不夜城公開獵場的鬥士，都是簽了身契合同的，死了都不用地下城負責。幸在輸了沒被對手打死的，不夜城裡能有個養老的地方都算不錯了。你還指望他們跟輝煌時一樣？”
“……”
司空奈沉默了一瞬間，低垂下眉眼，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邁步走下去之前，只是淡而輕飄的說了一句：“可是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永不落幕的英雄。”
不仔細聽，都像一縷細煙似的，飄渺易散。
蘇姬並不認為司空奈這句話含有多少同情憐憫的意味，只有一點惋惜，又或者說是無奈。不是對死亡之士，是對所有英雄的感慨。
北區的人沒跟她一起下去，司空奈讓他們等在門口。
蘇煙似乎有些嫌棄這個晦氣的地方，在灰塵的空氣裡一手掩著口鼻，一手掃動空氣，踩著一雙十厘米的紅色高跟鞋，嗒嗒嗒地跟上司空奈。
被稱作死亡之士的男人，名字叫荀高翰。
他坐在藤床的一角，赤著肌肉發達的上身閉眼休憩，床邊散落著試劑的針管。
這裡不是真正的囚牢，只是失敗者苟延殘喘的地方。
沒有鎖。
聽到拉開門的聲響，荀高翰立刻睜開眼睛，看見來人是司空奈，他的臉色極度不好，眼神裡卻有一絲出賣自己的恐懼，“你來做什麼？！”
司空奈沒看他，盯著地上試劑的碎玻璃管，問他：“試劑哪來的？”
作為試劑研究物件，地下城的人對荀高翰應該還在觀察期。
荀高翰怒目道：“憑什麼告訴你？是你讓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你應該知道。”
司空奈無視他的憤怒，冷眸對上他，“我再問一次，試劑，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