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啊，我怎麼可能寫得完。”
沈意希看著摞高的練習冊，心裡也有點怕。
她平時的作業都寫不完呢……
“那你買這麼多幹什麼？用來墊桌腳？”郭哲伸手拿過一本白花花的練習冊，隨意翻了翻，油墨印刷的味道都沒散乾淨。
“咳——用來顯示我痛徹心扉的決心不行？”
沈意希把桌面上的練習冊搬到座位之間的空隙處，十分大方的說：“那什麼，你要是想寫的話，隨便拿啊。”
郭哲看向那堆練習冊的眼神更驚恐了，“我、我還是先抄完肖老師的數學作業。這些就無福消受了，沈大小姐，你自己享受吧。”
說完，郭哲扭身，繼續去抄數學答案去了，坐姿筆直，堪比模範生。
行吧。
她嚇著人家了。
要不是她和宋君顧之間的差距，沈意希也不想這樣啊……
雖然以前就知道這種擺在面前的對比現實，但是越到高考的時候，這種體現才會越來越明顯。
宋君顧要上燕大。
她也想考到北城去。
不想異地戀。
她也不敢。
不是不信任宋君顧，而是未來沒有定數。
沈意希更不希望宋君顧屈就她。
他明明可以上燕大，卻為了她改變主意，這是她的不負責。
他應該耀眼的。
而不是為了她，成為蒙塵的明珠。
從來沒有過的，熱切的……期望。
像是一顆種子一樣，一旦在心裡種下，就會心心念念，生根發芽。
大概是突然知曉，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了吧。
不想再貪求剎那的歡愉，更渴求光明的未來。
自己吃過的苦，別人也吃過，如果別人都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忍受這種苦楚，從而不去嘗試呢？
就算最後沒有成功，有了相同的經歷，她大概也能在某一刻，能跟他感同身受。
而不是在他回憶高中的時候，她連笑容都是牽強附和的，只有不值一提的虛度和淺薄的回憶。
沈意希等著司空奈來教室。
司空奈一落座，就發現沈意希轉過身，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她。
司空奈翻開桌面上的英語課本，表情很淡，“怎麼了？你又打我的什麼主意？”
“有這麼明顯？”
沈意希縮了縮肩膀。
好在她楚哥還沒來，不在位置上。
不然……
她楚哥肯定會“記仇”。
司空奈覺得有點好笑。這些人，一個兩個的，想撒謊，都把表情寫在臉上，當她看不出來？
還是當她反射弧很長？
“奈，幫我補數學吧。”
沈意希拍了拍身側摞高的練習冊，“題型隨便你挑。”
司空奈伸手去拿過一本，隨手翻開，筆尖一勾，問她：“你不去找宋君顧？”
“我物理和化學他都教啊，但是每天放學就能被罵個半死，他好凶的……”一提到這事，沈意希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男朋友太嚴了，有什麼辦法？
沈意希趴在桌前，眉眼耷拉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不兇你，你聽得進去？”司空奈看題的效率很快，幾句話的時間，她已經翻了十幾頁的練習題。
“奈……”
沈意希還試圖讓司空奈放點水，司空奈已經把練習冊合上，遞迴給她，“寫完這裡再說。”
沈意希：“……”
她再也不想一出是一出了，挖坑深得能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