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冶嘴角抽動了下，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高冷。
他確實不應該這麼小孩子脾氣，雖然他本來就是個小孩兒。
“好。”
司空冶乖乖地應下，迅速登上司空奈的郵箱，開始他的網路追捕行動。
司空奈聽出司空冶語氣裡的失落了，問他：“冶，最近管家爺爺沒讓你吃蛋糕嗎？”
司空冶手下敲鍵盤的速度沒有減慢，他視線盯著螢幕，抿了抿唇回答司空奈。
“有。”
司空奈把看到一半的九宮格先放下，眨著眼，疑惑，又問：“家教老頭兒罰你抄書，不讓你打遊戲了？”
“他每次叫我抄書，都能把自己整睡著了。我跟管家爺爺投訴他的課無聊得要死，管家爺爺跟我說，要服從司空本家的安排。姐，據說那老頭兒也教過你，你不覺得他很無聊？”
司空冶一旦開始在司空奈面前吐槽起來，就像把話匣子開啟，語速越來越快，敲鍵盤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還是面無表情的小臉。
司空冶咬了咬後槽牙，“我要解僱他。”
“他……很有名氣。”
司空奈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勸說司空冶。她無法理解國學大師的智慧……
大概是因為無法共情。
和……
會睡著。
“不管，我就是要解僱他。”
司空冶哼了兩聲，話音剛落就一改冷淡穩重的表情。他擰著秀眉轉過臉來，“姐，空郵箱，沒有地址。”
“……”
他們同時沉默下來。
司空奈如實的告訴司空冶：“我收到母親的訊息了。”
“嗯。”
司空冶點了點頭，等著司空奈繼續說下去。
其實司空奈一直認為他是個小孩兒，需要父母完整的愛才能繼續成長。實際上，司空本家出身的人，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不可能跟正常的小孩一樣，無論是心智還是需求。
父母對司空冶來說，還不如家規來得親切。
最起碼，家規他經常抄。
司空冶內心沒什麼情緒，臉上卻還是要表現出一絲欣喜，“姐，找到母親，你應該會跟她一起回來的吧？”
“……”
司空冶突然一問，讓司空奈微微愣了幾秒鐘，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任何承諾。
司空冶沉默了一瞬間，向來線條繃緊的薄唇露出溫暖的笑容，“不回來，也沒關係的。”
如果這是枷鎖的話。
他可以長大的。
在司空本家，他從小就聽說，他的姐姐很厲害。
所以，司空冶從來沒敢停下他的腳步。他也要成為她的榮耀，不止是司空家的。
“不，我會回去的。”
司空奈說完，再叮囑了司空冶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動向，才將視訊通話結束通話。
R。
他要來找她了嗎？
……
這一整晚，司空奈睡得並不安穩。
“Myangle，你還記得我嗎？”
活不了多久了……
死亡。
正在降臨……
夢境裡司空奈身處在一個全黑的空間裡，四周彷彿是無盡的黑暗。
連續不斷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吵得她思緒混亂，頭痛欲裂。
司空奈咬著牙，冷眼掃視過黑暗的四周，壓抑著近乎精神崩潰的混亂感。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