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D情緒暴躁地一腳踹飛擋在腳邊的小提琴。
一陣急切的手機鈴聲響起。
侍從接通電話，震驚得一瞬間啞聲。
他將最新的訊息告訴D。
“D先生，我們現在必須走了，情報局的那幫人也在往這個方向過來。”
D抓住侍從的肩膀，青筋乍起，“怎麼可能！這裡可不是M國，那群傢伙怎麼可能行動這麼快！絕對不可能被他們抓住！”
“D先生，這邊……”
侍從已經把離開的路線疏通好了。
D沉下眼眸，回頭，看了一眼塔尖的火光，詭異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都是自作聰明的傢伙。R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嗎？哈，我會給他教訓的……”
“這就是我給他的教訓。”
D嗤笑一聲，咬牙道：“走。”
……
“奈兒，過來。”
司空夫人在恐慌中努力維持著司空家母的威嚴，把司空奈叫到跟前。
司空奈低頭看著她，“母親。”
“我和你父親的意外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在這條道上，司空家牽扯的利益太多。更何況，我和你父親都不會同意與地下城合作。還剩下五分鐘的時候，你們就都出去吧。”
司空夫人眼中沒有太多的希冀，她伸出手拉住司空奈。
“照顧好小冶。”
“走。”
司空奈低垂的目光，落在司空夫人拉住她的手上。
不屬於她的溫度，從手心裡傳過來。
司空奈眼裡的情緒複雜。
這些話，是司空夫人對一個女兒說的，而不是對一個工具說的吧？
她在最後，告訴司空奈，不要自責。
她一生以司空家的利益至上。
而司空家有給司空夫人帶來什麼嗎？
一個沉默，不會表達愛意的丈夫。
兩個跟她關係並不親密的孩子。
擁有的權利，也在所有司空家長老們的監督下，嚴謹苛責。
這樣頂峰的孤獨。
能被理解嗎？
不能向任何人傾訴，會顯得失身份，失尊嚴，變得軟弱。
可司空夫人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甚至，她也曾經有女孩的青春。
只是，這些都在家族利益的次次抉擇中，被選擇了放棄。
曾經的那些不是變得不重要了，是身上枷鎖不能拋開。
她不能只顧著自己。
她還有她的家族。
一個百年家族，飄搖風雨，榮辱興衰，都留存下來了。
絕不能在她手上斷送。
無論是司空奈，還是司空冶，他們，都必須繼承這份責任。
就算是強加的。
也必須要接受。
如果一開始就把一切變成習慣，他們就不會有逃脫的奢望。
這就是司空夫人給他們的愛意，與殘忍。
“再等等。”
司空奈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她站在原地，盯著專家們緊密的工作，眉目冷靜。
“……”
司空夫人視線盯在司空奈臉上，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因為不要讓自己對司空奈有過多的感情，司空夫人幾乎沒有認真地好好看過這個女兒。
司空夫人知道司空奈作為她的女兒，並沒有給她帶來恥辱。
司空奈在司空家的同輩裡，是最出色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