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不排斥楚嵐修的原因,是他身上有熟悉的氣味。
司空奈的氣味。
湯森震驚的看著楚嵐修翻身上馬,坐在亞塞身上,脊背挺直優雅,黑髮在陽光的浸染下掄上淺淡的光澤,柔軟飛揚,像是貴族的公爵。
楚嵐修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問:“可以開始了嗎?”
司空奈來了,跟湯森的比賽就變得很無聊了。
浪費他時間。
湯森氣得不行,得意什麼!
“光比騎術多無聊。”
湯森氣惱的說:“司空家的箭術也很好,不如一起比?障礙賽加射箭,中環數多者勝。”
他每次來司空家,也不是白來的!光是司空家的私人授課,已經足夠讓人獲益匪淺。
楚嵐修攥住亞塞的韁繩,調整了方向,說:“可以。”
接過傭人遞來的弓箭,湯森向司空冶點了下頭,表示可以開始比賽了。
給他們比賽做裁判的司空冶,吹響哨聲,比賽開始。
兩匹馬一同從起點線飛躍出去,靈活地繞過各種障礙,速度相當。
湯森在馬術這塊,確實能力不錯。
湯森用餘光瞥著並肩的楚嵐修,心裡倒是十分驚訝。
湯森自認為鮮少有人能在騎術方面勝過他,一開始對楚嵐修的輕敵,此刻也不由得改觀,變得嚴肅起來。
湯森策馬而出,側身將弓拉滿,鬆手射出。
十環中靶!
湯森也不是沒有把握,就隨便挑釁的人。
湯森嘴角隱隱勾起來,金髮在陽光下肆意張揚。
楚嵐修卻也不著急,拉弓的姿勢標準穩當。箭射出之後,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縱著韁繩策馬追上。
也是十環!
湯森分神咂舌之際,楚嵐修已經追上他,不急不緩,像之前一樣拉弓射箭,行雲流水的標準像是生產線上的機器,眼看湯森就要落下風。
湯森瞪了瞪眼睛,此刻都沒了比箭的心思,一心想要策馬追上他。
湯森不是那種眼見輸了比賽,就要耍些陰手段的人。不然司空奈也不會放任著湯森不管,每年都讓他在司空家裡晃悠。
湯森最多是個不死心的二貨。
楚嵐修策馬越過最後一個障礙,射中十環後調轉馬身。
亞塞悠哉哉地調轉馬蹄,楚嵐修朝身後追上來的湯森看去,淡聲說:“你輸了。”
湯森臉上的表情更鬱悶又懊惱,他不服氣的說:“再來一場,我剛才輕敵了。”
“沒空。”
楚嵐修已經翻身下馬,牽過亞瑟往司空奈的方向走去。
湯森攥著白馬的韁繩跟上去,“喂,你別走呀!再來一場啊,你不是怕了吧?輸不起?我要是認認真真來一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閉嘴,吵。”
司空冶走到白馬前,仰頭看向湯森,“比賽結束了。既然是比賽,就應該認認真真的比,這不是最起碼對對手應有的尊重嗎?”
“……”湯森話噎。
這話是司空家教馬術的先生,每年必訓的話。
可以說是聽都聽膩了。
從司空冶嘴裡說出來,只會關注他過分小大人的語氣,而不會計較他是否冒犯了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