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薄肆:“R先生,為什麼非要研製出48-NT的解藥呢?”
薄肆的回答是,她不完美了。
死亡,讓她變得不再完美。
他想,一直看著她。他不捨得了。
明明讓他完美的藝術品靜止在時間裡,才能一直完美。
可說不上來的……
他覺得有缺陷了。
那樣失去她的缺陷,哪怕她不願意跟自己說話。
他的助理又問薄肆:“R先生,如果您研製不出解藥呢?”
薄肆琥珀色的淺瞳裡沒有波瀾,像是說著一件最為平常的事情,“那我就陪她一起去死。”
他的助理震驚地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抬頭仔細地去看薄肆,才發現他額角上的虛汗。薄肆怕不是把自己也當成了實驗品……
薄肆在所有人眼裡,像是永遠不會墜落的神坻。
他們,最為高傲的R先生……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實驗品,把自己當成了賭注的籌碼!
他的助理驚訝得站不住腳。
司空奈就是R唯一的不理智。
助理將過去的思緒拉回來,看著薄肆朝著床邊走去。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要給你注射你最討厭的試劑。”
薄肆半蹲在司空奈面前,姿態優雅而紳士。
他準備好注射針管,拿起司空奈的手。
薄肆仔細地端詳著,像是鑑賞寶貴的名玉。
她的手腕纖細盈白,脆弱得能輕易被折斷。
薄肆琥珀色的淺瞳變得幽深,唇角卻漸漸上揚起溫柔的弧度,輕柔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Angle,我願你能重生。”
-
“R先生,我們需要出去。”
他的助理從門外進來,通知說:“他在找她。”
“嗯。”
薄肆從艙房的暗格裡走出來,“再送他一份見面禮吧。”
甲板上。
楚嵐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全身都是純黑色系。
他走在站成一排排的船員前,仔細的掃視過每一張臉。
楚嵐修停在薄肆面前,輕眯住眼睛,冷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
薄肆有一絲意外。楚嵐修能夠這麼快認出他來。
他連外露的膚色都變成黃得發黑。
像是那種經常在港口做著辛苦活的勞力人。
薄肆低垂著眼睛說:“簡臣。”
“你們,認識他嗎?”
楚嵐修側身看一眼周圍的人。
他們點頭。
“阿臣在這裡做事很久的了。”
“嗯,我們都認識。”
“阿臣他平時就是話少,幹活還是很認真的。”
船員們紛紛說道。
薄肆眼底平靜,垂著頭沉默。
真正的簡臣可不在這!
“……”
楚嵐修盯著薄肆又看了一會兒,才路過他離開。
沒走出多遠,傅司臣的電話打進來。
“有R的電話。”
楚嵐修用餘光瞥著薄肆,對傅司臣說:“切進來。”
“後悔了嗎?”
R淺淡的聲音透過電流的消失傳出來,“你當時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的時候,我也很後悔。後悔應該對未知的敵人警惕一些。就像,你現在想的這樣……”
“不過好在,她重新回到了我身邊。”
R冷淡的說完,整通電話就直接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