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別墅的燈全都熄滅了。
司空奈才出門。
司空奈和傅司臣前後出門沒多久，楚嵐修就接到了自己下屬的電話。
“司空小姐去諮詢的那個醫生，是司空家出來的，她自己的私人醫生。”
“嗯。”
楚嵐修站在漆黑的落地窗前，看著車庫亮起的光源，車燈漸行漸遠。
“司空小姐和那個醫生簽了保密協定，沒有司空小姐的允許，那名醫生不肯說她的病情。”
車燈，完全消失在視野裡。
楚嵐修的視線落入濃稠的黑暗裡，“知道了。”
車子開出去沒多遠，傅司臣轉頭跟她說：“後面有人在跟著我們。”
司空奈看了後視鏡一眼，低眸看著手機上的資訊，指尖摩挲著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鍊，淡聲說：“不用管。”
【楚嵐修】：我讓人跟著你。不想告訴我，也不要讓我擔心。
【司空奈】：好。
呼——
不管這次能不能想起關於R的回憶，她都打算告訴他了。
這種感覺，像是被包容的，犯錯的小孩兒。
不告訴他，明明是不想把危險帶給他。
車，停在診室大門前。
傅司臣跟在司空奈身邊，一起走進診室。
司空奈跟醫生溝透過了，他會催眠她，根據司空奈之前的描述，讓傅司臣配合一起，營造一個大致還原的場景。
司空奈不容易被催眠，所以事先要服用藥物，降低她的警惕心。
只是……
當她的意識越來越沉時，傅司臣突然將醫生給打暈，將司空奈從床上抱起來。
“抱歉，我也不想利用你。但是R要我拿你去換D，他是我哥哥，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傅司臣，你——”
傅司臣為了避免再生意外，拿出手帕捂了一下司空奈的口鼻。
“咳咳……”
司空奈嗆得咳嗽連連，連抓住傅司臣的力氣都沒有。她趁意識還有一絲清醒時，輕聲說：“跟R做交易，你不怕他食言嗎？”
傅司臣眼中閃過一絲凜冽，“司空奈同學，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傅司臣從醫院後門出去，將司空奈塞進事先準備好，停在路邊的車裡。
“不過，甩掉身後那些保護你的人，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傅司臣坐上駕駛位，一踩油門，就將車速飆高，直接衝出去。
司空奈強撐開眼皮，視線虛晃的盯著傅司臣，說：“你這麼做，小冶不會原諒你的……”
傅司臣遮住眼中的晦暗，直視著前方的情況，將方向盤打轉，甩開跟在後面的一輛車。
他回：“司空奈同學，我說過，如果有我必須選擇的一天，我會很榮幸成為你的對手。”
傅司臣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不過，我不希望這個假設能成功……”
夜，越來越深。
傅司臣在十字路口轉彎，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子從路口駛進來，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去。
車子停在港口。
深夜的天幕黑得發藍。
薄肆坐在車裡，車窗半搖下來，車前的遠光燈打亮。
他的下屬快步走過來，恭敬的說：“R先生，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