劑而愈。
錦衣楊永興,筋骨軟痛,氣粗痰盛,作渴喜水。或用愈風湯、天麻丸,更加痰甚體麻。餘以為脾腎俱虛,用補中益氣湯、加減八味丸,三月餘而痊。
陶天爵外家媵素多,時患頭暈痰甚,勞則肢體痿軟,筋骨作痛,殊類風症。餘以為腎虛不能納氣歸源,用加減八味丸而痊。後因房勞氣惱,頭暈項強,耳下作痛,此肝火之症。仍用前藥滋腎水、生肝血、制風火而愈。
問∶倒倉吐痰,不盡病根,痰又甚作,胸膈之上、咽喉之下居多,夜間更為所苦,吐甚難出。後服蘿菔子,欲吐之,因空腹,遂入大腸作痢。
答∶病在腸胃者宜用之。腸胃如倉,《格致餘論》幫助“倒倉”二字,宜玩。倉中有陳腐敗谷,須倒之。
腸胃中有痰血積滯,須滌盪之。牛肉屬坤土,本補脾胃之物,非吐下藥也。特飲之過多,滿而致吐下耳!
此借補以為瀉,故病去之後,胃得補而氣發生,乃巧法也。若病不屬腸胃者,豈可輕用?古人治風,初病時,痰涎壅塞胸膈,阻礙經絡,藥無所施,故先吐去其痰,方可施法。今既倒倉之後,豈可復行吐下哉!
吐下之後,再行吐而行下,是虛虛也。痰久積在胸膈腸胃者,固宜吐下之,但痰日逐生,豈倒倉可盡其根!但恐倒倉之後,胃虛而痰易生,故丹溪先生雲,宜補中氣以運痰也。又面板經絡隧道之間,俱為邪所客,而阻滯少通,則津液行於其間者,亦聚而為痰,於是日逐飲食入胃,所生之津液不得流散,而化為痰飲,聚於胸膈,上升於咽喉,宜其多也。此亦因外而傷內。
愚按前症若因脾氣虧損,痰客中焦,閉塞清道,以致四肢百骸發為諸病者,理宜壯脾氣為主,兼佐以治痰,則中氣健而痰涎自化;若倒倉之後,而痰反甚,此脾氣愈虛,則津液反為痰者,理宜補中益氣,非參、術、二陳之類不能治,最忌行氣化痰及倒倉之法。
州判蔣大用,年五十,形體魁梧,中滿吐痰,勞則頭暈,所服皆清痰理氣。餘曰∶中滿者,脾氣虧損也;痰盛者,脾氣不能運也;頭暈者,脾氣不能升也;指麻者,脾氣虛而不能周也。遂以補中益氣加茯苓、半夏以補脾土,八味丸以補脾母而愈。乾坤生意方雲∶凡人手指麻軟,三年後有中風之疾,可服搜風順氣丸、天麻丸、秦艽湯之類以預防之。彼惑此而恪服之,以致大便不禁,飲食不進而歿。竊謂預防之理,當養氣血、節飲食、戒七情、遠幃幕,若服前藥以為預防,適所以反招風而取中也。
秀才劉允功,形體魁梧,素不慎酒色,因勞怒氣,頭暈仆地,痰涎上湧,手足麻痺,時或面赤,口乾引飲,六脈洪而無力甚數。餘曰∶肺主氣,腎藏氣。今腎虛不能納氣歸源,陽獨居上,故作頭暈;又不能攝水歸源,飲停於中,故化而為痰。陽氣虛熱而麻痺,虛火上炎而作渴。當滋化源,用補中益氣合六味地黃丸料,一服而愈。後勞役或入房即作,用前藥隨愈。
問∶自倒倉後,常覺口中痰甚而有熱,頗易飢,有痰,常少用石膏瀉之稍可。
答∶倒倉後胃虛,不可用石膏。脾胃陰血虛則陽火旺,火能消食,故易飢。暫用石膏瀉胃火,故覺效,然非正法,只以白朮補脾,而用白芍藥生血,甘草緩中瀉火,陳皮、茯苓行痰,則王道之治也。
愚按倒倉之後而火反旺者,乃脾胃虛寒之假疰也,設認為實熱則誤矣。東垣先生《脾胃論》言之最詳。若人氣高而喘,身熱而煩,或揚手擲足,口中痰甚者,屬中氣虛弱而變症也,宜用補中益氣湯;若人形怯氣弱,畏惡風寒,或肢體蜷攣而痰上湧者,屬脾氣虛弱而不能援涎也,宜用六君子湯;若兼口角流涎者,屬脾氣虛寒而不能主涎也,用張氏溫脾散,如不應,急用六君子加附子;若因命門火衰不能生脾土者,急用八味丸;若人素腎虛發熱,或腎虛有痰者,兼以六味丸料;若人素陽虛惡寒,或腎虛有痰者,兼以八味丸料。
一儒者,脾腎素虛而有痰,或用導痰之法,痰甚,作渴,頭暈,煩熱。餘謂中氣虛弱而變症,用補中益氣湯而愈。後勞役發熱、頭暈,此氣虛不能上升也,用前湯加蔓荊子而愈。後又勞神,畏見風寒,四肢逆冷,口沃痰涎。餘以為脾氣虛寒之真病,以六君子加炮姜、肉桂而愈。
一男子,素腎虛而咳痰,亦用導痰之法,虛症悉具,痰涎上湧,小便頻數。餘謂足三陰虛而復損也,朝用補養脾氣湯培養脾肺之氣,夕用六味丸加五味子收斂耗散之精而愈。
問∶自倒倉後,行動頗覺眩暈作痰,每暈必於勞役後方作,又平日大便常不結實,近亦結燥。
答∶倒倉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