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認為姜航的自殺和這起案子沒有勝訴的可能有關?”
季瑜兮接著張律師的話問道,張律師微微一愣,然後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姜先生以前也是海城的有錢人,一朝之間便要接受牢獄之災,這麼大的落差,換做誰都受不了啊。不是我推卸責任,這個案子我瞭解過了,姜先生的確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牢是一定要坐的,但我都想好了會幫他儘量減刑,沒想到他還是想不開。”
看張律師說話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隱瞞,目光淡定,也不躲閃,季瑜兮沒有看出一點頭緒,微微蹙眉,決定不這麼繞彎了,直接說明了他們此次的來意。
“張律師,我也剛從醫院過來,聽獄警說你昨天去看姜航的時候給了他幾張紙,我想知道,這些東西看守所都有準備,為何你要多此一舉。”
這一次,季瑜兮終於捕獲到了張律師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張律師眼底有過一瞬間的慌亂,要不是季瑜兮一直盯著他的臉,也未必能察覺。
“季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幾張白紙,我恰好包裡放著,順手給了,難道季小姐懷疑我,那些白紙可都是經過獄警檢查的。”
張律師的聲音也沒有剛才那般的低沉,可能是因為緊張,或是想要辯駁,特地提高了聲音,可越是這樣,越讓季瑜兮確定這中間有問題。
季瑜兮淡淡一笑,說道。
“張律師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奇一問嗎?畢竟姜航那種人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他怎麼會輕易選擇自殺呢,還好巧不巧的在你去探監之後。”
“這我哪知道他這麼脆弱啊,早知道我也不會接這個案子,打不贏,還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張律師一臉憤恨的說道,這些年,他鮮有敗績,這次也是為了那點名聲,才想著接這個案子再讓自己名聲大噪一次,沒想到現在弄得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張律師,別急啊,我就隨便問問,這些天,張律師這就沒有什麼人來過。”
“我這裡開啟門做生意,每天找我諮詢法律問題的人多的是,怎麼會沒人來。”
張律師又開始踢皮球,不過他越是這樣,季瑜兮就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看張律師的態度,估計今天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之後,季瑜兮便站了起來。
“既然張律師不配合,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不過我有句話要提醒張律師,既然對方能讓姜航自殺,就說明他想要隱瞞一些事情。我想著,這種人啊,基本上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這最好的辦法呢,就是殺人滅口了,哎,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人是誰。”
季瑜兮一臉邪肆的說著,不過她這倒不是嚇唬張律師,現在她可以肯定的是姜航絕非自殺,那既然這樣,肯定是姜航掌握了一些秘密,而那些人在除去姜航後,也絕不會讓那些可能暴露他們的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聽季瑜兮這麼一說,張律師明顯一愣,原本撐著桌子準備站起來的手下意識的發顫,那淡然的臉上染上一層慌張,眼眸閃爍,直到季瑜兮和墨懷瑾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出了聲。
“季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他們對姜航動手,肯定是姜航掌握了他們的一些秘密,那你說他們會放過那些可能暴露他們行跡的人嗎?想想都害怕,那些人居然能在防守嚴密的看守所對姜航動手,那在外面要取一個人的性命估計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說著,季瑜兮邪魅一笑,看了眼早就嚇得魂都快沒了的張律師,又來了句。
“嗨,你看我和張律師你說這些幹嘛,你又不知道姜航和那些人的事,我就隨口說說,你別在意,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等。”
季瑜兮話剛說完,腳都還沒邁開,張律師急忙叫住了他們,隨後,他迅速的走到門口,看了看門外的過道,然後神秘兮兮的把門關上了,把一旁的窗簾也合上了,也沒有回到位置上,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季瑜兮對墨懷瑾挑了挑眉,然後兩個人走了過去,徑自坐下。
“張律師,你這是……”
季瑜兮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能不知道張律師為什麼嘛!
張律師在季瑜兮對面坐下,猶豫了片刻,開了口。
“季小姐,前天,的確有人來找過我,那個人什麼都沒說,給了我一個檔案袋,然後便離開了。”
說著,張律師站了起來,從旁邊的一個書櫃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了季瑜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