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還好麼?”淺裳終於發出了蒼蠅般的低小的的聲音,然而,卻清晰地傳入了紅衣的耳朵裡。
難怪,那日,七夜說,連最後一眼都不看他麼?
難怪,那日,七夜冷漠的轉身就走了。
自己的態度,終究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吧。
“你還知道關心皇上!”紅衣似乎是有些累了,站在一邊,語氣仍然是跋扈的高揚:“你知道關心皇上,為何還讓他出徵?是不是,只要是我喜歡的男人,你都得害死?”
淺裳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是她害了七夜麼?
是她害了七夜麼?
當初,她若是看七夜一眼,是不是七夜就不好那麼的難過?
肯定是她,一定是她,都是她,害死了母親,害死了孩子,害死了父親,如今,也要害死七夜!
淺裳的唇邊是笑意,那樣的笑意,那麼的淡然,如此的恍惚,一下子扎進了紅衣的心裡,兩個女子,曾經那麼有好的女子,在這樣的皇宮裡,曾經相依為命過的兩個女子,就那樣靜立著,相互凝視著。
彷彿,要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什麼。
突然間,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皇上回宮了。”
然後紅衣像是突然間又有了力氣一樣,轉身跑了出去。
淺裳掙扎著也想爬起來,可是剛剛站起,踉蹌了兩步,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黃鶯連忙扶起了淺裳,心疼的看著她,“小姐,您不要去逞強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奴婢相信,皇上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親征
“是嗎?”淺裳的眼睛是沒有焦距的,迷離的看著遠方,然而無奈,只能被黃鶯半抱半托的扶上了床,昏昏沉沉的閉起了眼睛,做了一下午噩夢,夢裡是七夜。
他冷酷的表情,他難過的表情,他絕情的表情,他無奈的表情。
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著——淺裳,你看朕一眼,就一眼!
女子閉著眼睛,蒼白這表情,無動於衷。
然後,畫面突然間變得血腥起來,七夜全身是血。
然後便是驚醒了,接著昏沉睡去,重複著這樣的噩夢。
一連好幾日,她才清醒了過來,直覺是下床,抓住了黃鶯就問:“皇上,他怎麼樣了?”
黃鶯安慰的說:“小姐不要擔心,聽人說,皇上傷的雖然很嚴重,可是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淺裳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黃鶯,給我梳妝,我想去看看皇上。”
黃鶯掙扎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說:“小姐,要不過幾日,您再去吧。”
“為什麼?”淺裳自顧自的下了床,拿起玉梳子,往頭上自己梳起來,“是不是宮裡有了什麼話?”
黃鶯沒有開口。
淺裳笑了笑:“說吧。”
“小姐,皇后娘娘下旨說,閒雜人等不準去探望皇上。”
梳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帝王重病,皇后掌權,她下的這樣的旨意,便是針對的她。
她只是帝王眷寵的一個鳥,被牢牢的關在了這裡,沒有名分,沒有地位,所以,連探望都沒有資格。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
以為,還如往日般,可以隨心所欲的做那些東西。
難怪太后會對她說的,在這個冷宮裡,所謂的名分,所謂你不屑的富貴頭銜,是你自由的象徵,同是困著,然而,你有了那個名分,很多人,是不會太難為你的。
親征
五更天的時候,赫德突然間出現在了靜心閣,嚇壞了黃鶯,淺裳淡然的笑了笑,然後說:“黃鶯,沒事。”
“可是……。”黃鶯不安的看了一眼淺裳,這是半夜,若是被人發覺了,淺裳小姐可以不貞之罪,而且皇上重病,皇后定是不會輕饒的。
“黃鶯,不用擔心,我來,是找淺裳去看皇上的。”赫德沒有預兆的上去拉了淺裳,說:“這個時候,皇后娘娘剛歇息,你難道不想見他麼?”
“他可是很想見你的,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的是你的名字。”
淺裳斜斜的坐了起來,看著赫德,然後想起了紅衣的話,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何必再去強求呢?
萬一被發現了,赫德還要受到懲罰。
“赫德,你沒有死,我很高興,我不想在重演一次,那樣的局面了。”
赫德眼神突然間充滿了迷離,許久,才說:“淺裳,其實皇上是愛你的,他為了你,去找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