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準備好的馬車。
當入夜時分,她又悄悄地回到了巴黎城中。
因為之前動亂的緣故,巴黎現在可謂戒備森嚴,到處都有軍人和警察的崗哨,不過夏露手裡有著特殊的通行證,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回到了自家的老宅。
看到大小姐和二小姐回來,宅中的老僕們喜出望外,紛紛出來向兩位小姐問好,而夏露只是打了個招呼,就立刻帶著妹妹走到了閣樓上。
一開啟閣樓的門,夏露和芙蘭,就立刻看到了一位青年女子。
她有著和兩姐妹相似的金髮,打扮卻比兩位大小姐樸素很多(畢竟需要潛伏)。此時,她正百無聊賴坐在煤油燈下,看書打發時間,氣質恬淡而又從容,簡直就像是個女子大學生一樣。
這原本是一副非常美的圖景——只可惜,她腳上那漆黑的鐐銬,卻殘忍地暴露這位女子此刻的囚徒身份。
不過,雖然被囚禁在此,但對這裡的老僕們來說,特雷維爾公爵的孫女兒,也算是自家的小姐,再加上從小也是看著長大的,所以在生活起居上倒是沒有難為她,而是給予了悉心照料。
所以,夏洛特的氣色倒是不錯,反倒像是一個被強行請過來的客人。
聽到門突然開啟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然後她就看到了姐妹兩人。
接著,她的眼睛裡閃過憤恨的光芒,一把將書放在了桌上。
“您倒是捨得賞光來見我了啊,夏露小姐。”接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還特意帶了您妹妹來欣賞我此刻的窘態?”
“我的用心倒也沒有那麼險惡,夏洛特。”夏露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只是之前太忙,現在才有空來見你罷了。至於我妹妹……這是計劃外的情況,不過,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見了沒有問題吧?這麼久沒見,她也挺想念你的。”
“我可從沒想念過。”夏露剛說了場面話,芙蘭就立刻予以更正,一點也沒有緩和關係的打算,“對於這個多年前就不告而別的惹禍精堂姐,我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想念?而且,這些年來,我只看到了她一直以來給姐姐、給我們家族添的麻煩,從沒看到她給我們帶來過什麼好事,我真為我們有這樣的親戚而感到羞愧!”
看到芙蘭如此尖酸刻薄的樣子,原本已經滿腹怨念的夏洛特,頓時瞬間就破防了,她對著芙蘭小聲啐了一口,“呸,我們堂姐妹之間的事,輪得到你插嘴?還口口聲聲我們家族……我們家的事你這個野孩子也配管……”
“夏洛特!”眼見情況有點失控,夏露立刻就厲聲呵斥堂姐。
夏洛特原本還想再刺兩句,但是對上夏露那憤怒的眼神,她一下子居然說不出口了。
她知道,夏露最不能原諒的事就是這個。
“所以,你是來向我耀武揚威的嗎”於是,她轉換了目標,冷冷地看著夏露。
看到夏洛特總算沒有再亂說下去,夏露的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一點。
“耀武揚威?我沒那麼無聊,我絕不侮辱我的對手,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堂姐,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非我所願,完全是你不聽我勸告、一意孤行的結果。而且——很明顯,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搞不好就在幾天前玉石俱焚了。”
對這一點,夏洛特確實無法反駁。
“就算玉石俱焚,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又何必多管呢?”不過,骨子裡的倔強,還是讓她嘴上不饒人。
看到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芙蘭忍不下去了,她湊到夏露的耳邊,向姐姐提出建議,“姐姐,既然她這麼不識相,那我們別管了,乾脆把她交給警察,讓國法來處理吧,叛賊就應該得到應有的下場——”
見夏露一臉不欲,她頓了頓,又換了個主意,“如果您害怕她被抓捕會辱沒家族名聲,影響您的前途,那我們乾脆把她在這裡勒死算了。如果,您覺得心裡不忍,那我……我可以為您代勞。”
“她是你堂姐,你居然要殺了她?”夏露聽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妹妹,“你怎麼能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談論她的生死,這是我們的至親啊?”
“我的至親只有您。”芙蘭倔強地回答,“至於她,一直以來,她是怎麼對待您和我的?您心裡清楚吧?她如果顧忌親情的話,又怎麼會一直與您為敵呢?”
“就算這樣也不行。”夏露斬釘截鐵地回答,“還有,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面對姐姐這嚴厲的表情,芙蘭也如同剛才的夏洛特一樣,突然有種噤若寒蟬的感覺。
“好吧……我知道了,您別生氣,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