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舵之外,還頗有幾分學習語言的天分,在地中海各處商港來回,學到了不少當地人的語言,眼下他也有信心儘快掌握希臘語。
“我到時候,也會跟著陛下一起過去,為陛下出謀劃策——而到時候我也會眷顧你,幫助你進一步鞏固地位。現在陛下認可你,但還不夠,我要讓所有人都認可你,心悅誠服地敬佩你。”神父鄭重地說。
“您也要去希臘?”神父後面的話,愛德蒙已經聽不清了,他大驚失色。“不……不要這樣!您的身體不允許您這樣顛簸,您把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我會做好的!”
“不,愛德蒙,這不僅僅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法利亞神父執拗地搖了搖頭,一臉的決絕,“孩子,你還年輕,但我已經老了,老到了死神隨時會光顧我的地步。現在我回首我的一生,我到底還剩下什麼呢?我這輩子已經荒廢了太多年頭了,直到現在還一事無成,每次想到這一點我都會在心裡悲傷嘆息,我年輕時只覺得自己憑藉自己的知識和頭腦可以無往不利,為自己許下了種種宏願,結果回頭一看……我還什麼都沒有做成,這一輩子就要結束了!”
神父悲傷地長嘆了一口氣,“如果我還在牢房裡那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我有機會給自己留下點什麼,難道我能讓自己袖手旁觀嗎?不,不行!我不甘心於這樣去見上帝,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在死前做出點事情來,我不會再浪費機會了……我的孩子,我必須去做成點什麼,你應該理解我的。”
神父的語氣越來越急促,流露出了平時罕見的激動。
而這也讓愛德蒙啞口無言了。
他知道,再勸什麼都沒有用了,人生在世,終究還是要追尋一點意義的。
他內心中燃燒著同樣的火焰,所以他理解義父的所思所想。
“那我會盡量照顧您的。”最後,他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是的,法利亞神父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完成青年時代的宏願,為自己的人生留下值得銘記的痕跡。
而在他死後,他的人生將在愛德蒙-唐泰斯身上延續,他非要把自己的義子變成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不可。
“愛德蒙,無論是你我,還是陛下,我們都必須勝利,所以我們要拿出不成功就去死的精神去幹,然後等待命運的裁決。”法利亞神父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我們已經得到了上帝的眷顧,所以去幹吧,榮耀在等待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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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對義父義子密談並且許下宏願的同時,艾格隆也在夏奈爾的引領下,來到了修道院的大堂當中。
因為之前早已經被廢棄了很多年,所以修道院充滿了破敗的痕跡,大堂更是如此。
而現在,這裡已經被打掃一新,地上被鋪平了,還放上了地毯;牆壁上的窗戶也被修整,窗戶之間掛滿了流蘇,遮掩了牆上所有斑駁的痕跡。
雖然看上去算不上富貴奢華,但至少也是一個嚴肅莊重的場所了。
而這時候,這裡已經擠滿了人。
不光是基督山伯爵這次帶回來的人,就連那些島上原本的重要人士們,也都被艾格隆特意叫了過來。
他準備將這次會見,作為一個值得他和他的部下們銘記的慶典。
隨著時間的流逝,場內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最後,當預定到來的人們都來齊了以後,大門緩緩地關上了。
場內的人們開始屏息凝神,他們都知道,他們效忠的物件馬上就要出現了。
而那些剛剛上島的人們更是翹首以盼,他們非常想要一睹皇帝陛下的風采,確定這個少年人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的盛名。
就在氣氛達到了最凝重的時刻,大門又緩緩開啟了。
接著,一個穿著禮服、披著一件天鵝絨大氅的金髮少年,帶著莊重的表情,緩步走了進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從他平靜的面孔當中看不出任何痕跡。
但是從他目空一切的眼神當中,足以看出那種不為外物所動的堅定意志。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周圍的人們自動分開了路,讓他走到了正中央;而夏奈爾則低著頭,靜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後面,一起走了進來,最後站到了人群當中,讓她的主人獨享所有人的注目。
一瞬間,大堂陷入到了詭異寂靜當中。
艾格隆站在中央,然後環視著前來覲見自己的臣下們,目光不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