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胸腔積起了怒氣,仍舊沉著氣說:“我這人喝酒易吐。”
郭文彥問,“吐真言?”
施顏淡道:“吐髒水。”
郭文彥意味不明地笑笑,接著忽然話鋒一轉,“有否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施顏暗暗鬆了口氣,感覺到郭文彥終於入了正題,是知道如果他問板嘉東,板嘉東只會和他打太極,所以來探她的口風,向董事們拿板嘉東不結婚來說事嗎?
施顏道:“女人要隨男人,男人未提何時結婚,我自然也不好說,您可以問他。”
郭文彥卻又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取過施顏跟前的盤子,放到自己面前,邊切著牛排邊說:“不介意吧?”
施顏搖頭,“不介意。”
郭文彥淡道:“我兒子,今年剛出生。”
施顏挑眉問,“郭太太和小孩子還在澳洲?兒子今年剛出生,郭先生就回國了?我母親常說父母應當陪在孩子身邊。”
郭文彥點頭,“你母親是老師,這話定然有幾分道理。”
施顏暗暗想著,郭文彥連她母親是老師都知道,他回來的這一趟,絕對有備而來。
施顏問:“郭先生看來不打算久待?何時回去陪妻兒?”
郭文彥輕輕一笑,“過段時間,他們也會回來。”
施顏遲疑地問:“定居國內?”
“有這計劃,畢竟這裡才是家。”
這就不好辦了,施顏繼續道:“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您家人都在澳洲,澳洲也是家。”
“你是在趕我走麼?回頭碰見板嘉東,可得和他說道說道了。”
施顏微笑,“板嘉東明事理。”
“你是說我不明事理?”
施顏淡定接道:“郭先生既然是板嘉東大哥,當然更明事理,不會無故說三道四。”
郭文彥終於放下刀叉,“你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您從哪裡瞭解我的呢?說明或許你的來源不可靠,人有千面,何時展現什麼面,因人而異。”
郭文彥每句話都很直白,他直指施顏的心思,“你對我有敵意。”
“為什麼這麼說?你認為我為什麼會對你有敵意?”
郭文彥深深地看著她,“看來板嘉東這次找了一個賢內助,施總不是女流之輩。”
施顏搖頭道:“還沒結婚,很多事都不一定。”
郭文彥將切好的牛排推給她,淡道:“用餐吧。”
施顏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心想她應該沒有給板嘉東丟臉。
板嘉東方接起郭文彥的國內號碼,就又被結束通話了電話,頓時起疑,他手指在下巴上摩挲著,眯著眼,思索郭文彥應是已經回國。
他最近一年多對板氏都不太上心,就等郭文彥歸來,現在看來,那幾個董事應是按捺不住聯絡郭文彥了,讓郭文彥回來主持大局。
沒多久,他又收到施顏的微信,便徹底確定郭文彥已經回國的事,那麼郭文彥回來了,想必他家那位對生意非常感興趣的姑姑應該也回來了。
下午兩點鐘,板嘉東果不其然接到了板母的電話,板母在電話裡說:“兒子啊,你姑姑回來了,回家來吃飯啊?”
板嘉東笑道:“這都兩點了,是吃午飯還是晚飯啊,午飯的話我都吃完了,我心中在上班,一起吃晚飯?”
板母那邊一陣無聲,片刻後,板母道:“你姑姑挑理了,難道姑姑和大外甥一起吃飯,還要跟大外甥預約?”
板思釤現在就開始跟他表立場了,板嘉東佯裝妥協的笑,“好好好,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就回去,晚上我需要回來打卡,陪姑姑聊會兒,五點回來?”
板母那邊又一陣無聲,好一會兒後,板母說:“你姑姑說行,你個大忙人,知道你有的忙的,你能回來她就感覺榮幸了!”
板嘉東聽板母一本正經地重複著板思釤的話,知道板母也對板思釤此次回來頗有微詞,一點不熱情親熱,微微嘆了口氣,拎起椅子上的外套,交代尹智慧一些事宜,回家去見他那位不好惹的姑姑。
板嘉東的車才剛開到門前,還未下車,板思釤就迎了出來。
十二月份,又剛下過一場雪,今年冬天雖然更暖了,但還是很冷,板思釤卻只穿著件羊毛衫,腳上還踩著拖鞋,就親熱地朝板嘉東大步走了過去,板嘉東下車後便對她張開手臂,“老姑。”
不知是板思釤在澳洲住久了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走到板嘉東跟前,卻只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