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遞交照片證據。
遞交的照片是中秋節那晚,施筱雅潛入朗陽房間,主動發生關係的那一晚,兩人赤|裸相擁入眠的照片。
施顏對照片裡的床再熟悉不過,即使已經被朗陽傷得不再輕易傷心,這一刻還是再次被傷到了,心很疼。
在她離開後,在他向她求得原諒、在施筱雅也向她懺悔時,他們仍舊再一次發生了關係。
她看向朗陽,朗陽眸中滿是後悔與痛苦,嘴唇輕動,像是在對她說對不起。
無疑,這一切都是真的。
施顏這時也忽而明白了,應是擔心影響她的情緒,崔律師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崔律師抓住這一條,反覆指責被告方,夫妻感情根本沒有複合的可能性,要求離婚,要求財產分割。
朗母猛地站了起來,嚷道:“是她們姐妹倆合夥騙我兒子的!就為了騙財產!”
施顏頭未抬,只覺得渾身又是一陣涼,涼進了心裡。
朗母被請了出去,辯論繼續,審判長問被告朗陽辯護律師是否能拿出施家姐妹合夥騙他的證據,朗陽在辯護律師耳邊低語幾句,辯護律師搖頭,否認朗母說的話。
崔律師審視的目光從朗陽臉上收回,繼續辯論。
這種案子對崔律師來說是絕對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將近一小時的法庭辯論時間,每次對夫妻感情已經破裂並無法挽回而舉證的切入點都十分精準,朗陽的律師幾次無從辯護。
起訴書上,崔律師明確了施顏的財產要求,車房公司股份均不要,只要共同財產中銀行存款的一半份額,以及對公司資產進行評估後的一半份額。
施顏在開庭之前聽過朗陽說的話了,這時便也感覺到了朗陽確實是做給他父母看的,他律師作著辯護,但幾次都敗下陣來,說不出新的辯護詞來,她們顯然站在上風,即使是分割財產這一塊,他們也沒有太多辯護詞,到最後幾乎是預設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
審判長問:“被告人辯護人是否有新的陳述?”
朗陽搖頭,辯護律師答:“沒有。”
隨即。
審判長宣判,准予原告施顏與被告朗陽離婚。
之後審判長說的財產分割,施顏幾乎已經聽不到,只有“准予原告施顏與被告朗陽離婚”反覆在她耳邊迴響。
勝訴了,她和朗陽再無干繫了。
七年的感情,被審判長的判決,徹徹底底地切斷了。
施顏恍惚地向朗陽看過去,朗陽沒有抬頭,只是看著空中虛無的一處發呆,目光空洞。
“走了。”崔律師拍著施顏的肩膀。
施顏點頭,起身時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施顏大抵上是因為朗陽的所有的傷心難過,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切除,如同癌症晚期手術後成功後的病人,沒有手術時,堅韌堅強,手術完畢,反而沒了力氣。
崔律師抬手扶住施顏,漫不經心地說:“離婚判決書十五個工作日下,回頭記得收好了,它相當於離婚證,再婚的時候還會需要到。”
施顏全身都輕鬆下來,笑容也輕快了許多,“再婚指不定得哪年哪輩子的事了。”
“那麼板嘉東呢?”崔律師問。
施顏笑容瞬時固定住,她搖頭,坦然道:“不敢想。”
“因為他太完美,而你二婚?”崔律師淡道:“離婚了,就代表了一種新的開始,沒有任何人說過離婚女人配不上好男人,有也是謬論,你離婚只是你遇人不淑,與你無關,要知道如果女人足夠優秀,就是三婚四婚也有人要,並且配好男人也綽綽有餘,身為女人,別先給自己下了自卑的定論。”
走出法庭,許蜜迎了上來,崔律師衝許蜜揚了揚下巴,對施顏道:“你這朋友不錯,但你那妹妹還是趁早送走的好。行,你們走吧,稍後聯絡。”
施顏望著崔律師離去的背影,雖然崔律師微胖,又上了五十歲,但她的言談舉止,渾身自信不認輸的氣場,叫施顏崇拜而欣賞。
崔律師說的對,只要女人足夠優秀,二婚也沒關係。
“勝了?”許蜜揚眉,一臉高興,看崔律師的表情就知道施顏一定是勝了,美滋滋地說:“走走走,我打電話給管欣彤,咱仨出去好好喝一頓。”
施顏卻搖頭,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說:“先去剪頭髮。”
不知何時起,女生失戀了,分手了,離婚了,總是會剪頭髮,象徵著一種重新開始的意味,許蜜感受到那一瞬間的施顏,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