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忙搖頭。
板嘉東指著一褲|襠的酒,問:“我脫還是不脫?”
施顏睜著眼,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板嘉東低嘆了一聲,抽著紙巾擦褲子,“內|褲都溼了,我真服了你了。”擦了兩下,突然又不擦了,把紙扔到一邊兒,半笑不笑地看著施顏,“你說這種情況,你該不該負責吧。”
施顏隱約看見板嘉東那塊抬頭了,他們二人板嘉東三十,施顏又是離婚女人,對這種情況再熟悉不過。
施顏腦袋嗡嗡地疼,覺著抱歉,又一時覺著她再抱歉都無濟於事,“有,有洗衣桶。”
“你的意思是把我扔洗衣桶裡,讓我冷靜冷靜?”
施顏舔了舔嘴唇兒,“是說你衣服。”
板嘉東目光從施顏身上一掃而過,眼睛變得深了些,卻無再多表情。
很尷尬,十分尷尬,施顏指著洗手間的門,“衣服要洗洗嗎?”
估計板嘉東的衣服都不能用洗衣機甩,他搖頭,“算了,你還想吐嗎?”
施顏哪還能點頭,忙不迭搖頭說:“不想吐了。”
“那就睡吧,我叫陳戩來送衣服,我再走。”頓了頓,板嘉東問,“知道我是誰吧?”
施顏點頭,“學長。”
板嘉東笑了,他喜歡這個稱呼。
“行,你睡吧,我給你煮點醒酒湯,醒了起來後記得喝,不然頭疼幾天都緩不過來勁兒。”
施顏點頭,忽而動了動嘴唇兒。
板嘉東看出那是“為什麼”三個字,板嘉東樂了,知道施顏在問什麼,拍了拍她的腦袋,說:
“因為尊重。”
☆、第39章
後半夜,施顏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往她嘴裡灌東西,她閉嘴,那人就哄她張嘴,實在因為酒的後勁兒大,困得厲害,她也就喝了,沒多久,頭暈目眩的感覺漸漸減弱,夢裡的光怪陸離全部消失,無夢到晌午。
十一點鐘,施顏睡得正香時,被一陣警笛聲吵醒的,小區裡車來車往,小孩兒笑鬧的聲音不斷,好似誰家出了什麼事,報了警,在樓下嚷嚷著,施顏翻了幾次身,樓下的聲音不斷,氣得施顏猛地坐了起來,伸手拉窗簾,邊皺眉嘟囔著,“什麼情況。”
窗簾開啟的那一瞬,太陽初射進來,耀眼的光芒刺眼得很,施顏睜一隻眼眯一隻眼仰頭看天,萬里無雲,太陽高懸,是一個大晴天。
突然就不那麼氣憤了,俯首向下看。
一群市民唧唧歪歪的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話,四名警察神情嚴肅,時不時點著頭,興許是發生了大事件,然而施顏不是很愛看熱鬧,看了一會兒沒猜出正在處理什麼事兒,也就罷了。
這會兒,施顏才隱約憶起前一晚的事,她們仨人在酒吧喝酒,板嘉東將她送回家,好像還吐了他一身,似乎又囑咐過她什麼,具體的細節都忘了,只記得這些零碎的畫面,施顏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瓜兒,長這麼大真是頭回喝斷片兒了,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裳,亦是滿身的酒味兒,好生尷尬,忙衝了澡換了衣服。
施顏把自己拾掇乾淨後,下意識想跟板嘉東道謝,也抱歉她的失態,轉念一想,可能會顯得生疏,琢磨來咂摸去,仍是沒有打過去,想來也是骨子裡有丁點兒的難為情,去了電話,也是客氣話,何必給他添這份堵。
說到底也是在意,否則怎會舉棋不定。
施顏夜裡吐了很多,胃基本空了,又衝了澡,這時肚子已經打起鼓來。
沒力氣地走到冰箱邊兒上開門找東西吃,忽然餘光看到餐桌上有食物,施顏像個餓死鬼,坐下便是一陣狼吞虎嚥。
餐盒,白粥,雞蛋,精緻小菜,以及一杯蜂蜜水,施顏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乾淨,打了個飽嗝兒,舒服了。
接著施顏又發現了令她趕緊奇怪的事兒,她家的平底鍋裡不太乾淨,旁邊兒放著一隻空碗,同樣也不太乾淨。
她是不會留髒碗的,施顏以一種偵探般的姿勢站在廚臺邊上,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悟通那麼一件事兒,“板嘉東的缺點是不愛洗碗嗎?”施顏自言自語地說,“但是……不愛洗碗應該也不算是一個缺點吧,家裡擺個洗碗機就完活了不是?”
這麼說著,施顏驀地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怎麼還自己和自己說上話來了,晃了晃腦袋,覺著太不正常。
酒足飯飽,正事兒走起,施顏給許蜜撥去電話。
許蜜卻聲音嘶啞,有氣無力的,像是難受得不行,“顏顏我們倆都頭疼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