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說,你對得起我嗎?”
韓語歡的臉色白的嚇人,死死的咬著嘴唇,身體輕輕的抖著。
韓老繼續說道:“我把你培養長大成人,我盼望著有一天你能有個好歸宿,給我們韓家帶來更好的前景,而你在做什麼?勾引我三兒子,還和我孫子攪在一起,韓家被你搞的烏煙瘴氣,你對得起韓家嗎?”
韓語歡依舊不語。
“我當如若是知道你骨子裡是這樣的倔強,我還收留你幹什麼?!現在你也看到了,韓家毀了,徹底的毀了,你開心了?你高興了?”
老爺子的話一句重過一句,韓語歡的眼淚順著臉頰簌簌而落。
韓老被氣的不輕,單手覆在胸前,儘量平息怒意:“現在你知道回來了,晚了!誠宇回來,韓氏也沒救了,你就是韓家的罪人,罪人你知道麼?!”
韓語歡抖的更厲害了,垂下頭去。
韓老從椅子裡站了起來,低頭俯
視著跪在身前的韓語歡,說道:“我把你送到四川去,是我做的過分了些。可我沒法子啊,現在你也看到了,韓家一個個的,都為你魂不守舍,誠宇心裡有你,可他還有婚姻,有孩子呢。小準為了你,連事業都放棄可以不要,你說你不是禍害,是什麼?”
說到這裡,韓老勻了口氣,一臉無力的說道:“韓語歡,對不起你的是我老韓頭一人,若你還有點良心,離我們遠遠的罷,別叫誠宇再看見你,別再毀了小準的下半身,否則,你要下地獄的……”
韓語歡的眼淚砸在地板上,摔的粉碎。
最後,她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聽您的,我會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韓老陰沉著的老臉頓了一頓,他回過頭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韓語歡。
韓語歡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她說:“謝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語歡今生無法在您身前盡孝了,若有來世,願意當牛做馬,只求您老身體健康,從此一別,語歡再也不會出現在您眼前,如果出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著韓語歡發著毒誓,厲紹憬想開口,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老尤在震驚之中時,韓語歡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額角處的血已經微微乾涸,大白天裡看著也有那麼幾分猙獰。
平安符的盒子安靜的躺在地板上,韓語歡並沒有去撿。
她轉身,一個人朝著外面走去。
厲紹憬和韓老對視了一眼。
韓老的臉色依舊很臭,歷氏收購了韓氏的事,韓老心中仍有介懷。
此時,對厲紹憬也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了。
直到,韓語歡離開,韓老才氣力盡失,狼狽的坐回到椅子中去。
垂頭間,他看到了一個木製的方盒子。
他動作緩慢的將盒子從地上撿起,開啟。裡面是一枚淺黃色的平安符。
平安符是用紅線繫著的,小小的紙被疊的異常整齊。
他盯著平安符看了許久,最終才解開了那條紅線。
一個巴掌大小的紙被他從手裡展開,入目的是娟秀清晰的字型。
裡面寫著:“我願折壽十年,換家父身體安康——韓語歡敬上。”
韓老的手顫抖了,回想韓語歡19歲那年,也正是他重病,死裡逃生的那一年。
那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大多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韓語歡的孩子被他逼迫著拿掉了,之後,他便生了一場大病。
雖然病著,可躺在病床上生死難料的他,依舊運籌帷幄,製造了韓語歡的“死訊”,並將她遠遠的送走。
沒想到,即便是這樣,韓語歡竟然還盼著他能夠“安康”……
黃色的符紙被他捏在了手裡,褶皺成了一團。
他的手在抖,身子在抖,就連心臟也跟著抖了起來。
如果,一切重來,他換一種做法,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呢?
韓老拄著柺棍,顫顫巍巍的從紅木椅子中站起身來。
他累了,一輩子就要走到盡頭了,卻全都化為了一場空。
就如韓語歡說的,從此一別,再不想見。
他就當從來也沒有收留過這個孩子。
步伐蹣跚,可他拒絕了傭人的攙扶,將那張淺黃色的紙片,放在外套的口袋裡,對著傭人說道:“我去睡一會兒,午飯就別叫我了……”
傭人鬆了手,點頭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