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針織外套,就隨顧妤出了門。
兩個人沿著小區裡的小路一直走到門口,處處是都是撲鼻的梨花香,這讓顧妤的焦躁的心情靜了下來。
門口處,老孟的車依舊停在那裡。
韓語歡送顧妤出了門,便停住了腳步,淺笑著看顧妤離去。
顧妤拉開車門的同時,轉過身來,跟韓語歡告別。
韓語歡揮了揮手,目送顧妤的車子離去。
直到老孟的車徹底的消失在視線裡,韓語歡這才轉過身去。
她抬起頭朝著不遠處的一顆綴滿梨花的老梨樹看去,花瓣正應著微風簌簌落下。
過於美好的畫面,讓她止步,甚至不願離開。
一個人站老梨樹下許久,韓語歡伸出手接住了一朵掉落下來的梨花。
片刻後,她將梨花攥在手心,揉碎,汁水黏膩了指尖,這才抬起腳步朝著裡面走去。
只是,還沒等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語歡……”
韓語歡的腳步頓住了,過於熟悉的聲音,將她震撼在了原地。
她甚至不敢回過頭去,只怕會是一場幻像。
韓語歡沒有回頭,也加快了腳步,卻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手腕處一涼,她被身後的來人一把給拽住了。
韓誠宇幾乎想也不想的將韓語歡一把抱進了懷中。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他的懷抱是那樣的熟悉,這一刻,韓語歡的視線開始模糊了。
梨花樹上的花瓣依舊沒有停住掉落,將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模糊在花雨當中。
韓語歡哭的幾乎失聲,而韓誠宇的眼圈也紅的厲害。
分割了10幾年的情人,如今再見,卻道不出一句安好,默默流淚,無聲嘆息……
小區的門外,停著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韓準透過車窗,將這樣的一幕看進眼底。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在逐漸收緊,甚至已經白了骨節。
他艱難的將目光收回,逼著自己不再去看,可臉色卻已經白的沒了血色。
他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自嘲的笑了起來。
後視鏡裡的自己笑的那樣的難看,眼淚就快要流出來。
這五年來,對他來說,不過是場鏡花水月,被韓誠宇一觸即破。
韓準垂下了頭去,半趴在方向盤上。
片刻後,他終於調轉了車頭,車子疾馳而去……
……
韓語歡哭累了,兩人並肩坐在梨花樹下的長凳上。
韓語歡的頭垂的很低,而韓誠宇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側顏上。
韓語歡一如既往的美好,那種美脫離了俗世,多了不凡的味道,是源於她的沉靜。
韓誠宇依稀記得,多年前的韓語歡,還不至於這麼寡言,雖然話也不多,但是會靠在他身旁,將自己身邊發生的事,用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娓娓道來。
韓語歡說話的聲音很輕,很好聽,語調聽起來也讓人覺得格外的舒服。
而如今,滄桑過後,相對的只有沉默。
她已經不願再去回憶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更不願意再對他傾訴。
兩個人就這樣坐了良久,最後,韓誠宇終於忍不住,問道:“語歡,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聞言,韓語歡的睫毛抖了抖,眼淚卻不再流出來了。
她垂著目光,沒有回答。
並非她不願意回答,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好,他會信嗎?
說不好,又有什麼意義呢?
總歸好與不好,他們都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裡的人,這些年來,他們沒有交集。
韓語歡的沉默,讓韓誠宇的心如刀絞。
韓誠宇一臉自責,對著韓語歡說道:“語歡,對不起。”
韓語歡緩慢的抬起頭來,盯著那種無數次出現在夢境裡的俊臉。
他老了許多,眼角的魚尾紋,和鼻側的法令紋都有了明顯的跡象,可他更成熟了。
有人說,一個人40歲上下的成功男人,無疑是最具有魅力的,韓誠宇也不例外。
韓語歡看了他片刻後,搖了搖頭:“我並不怪你,對於你們來說,我不過是個已經‘死’了的人,你沒有錯……”
韓語歡這樣說,讓韓誠宇的心裡更不好受了。
韓誠宇抬起頭,朝著韓語歡居住的公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