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看著顧妤,片刻後說道:“小妤啊,最近的事,我也聽說了,你還年輕,難免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不過,做人不能只考慮自己,你外公已經老了,你該多替他著想……”
顧妤點了點頭,心裡忍不住有些難過。
韓老在顧妤的手臂上輕輕的拍了拍,收回目光後,對著韓敘說道:“你帶小妤出去吧……”
韓敘應了一聲,顧妤也從位置上起身。
片刻後,韓老又抬起頭來,盯著韓敘,說道:“既然語歡來了,就帶她來見見我吧……”
韓敘愣了片刻,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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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之薇站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裡,一個人安靜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韓家的壽宴上,除了顧妤,她一個人也不認識,本就與自己無關場合,她甚至不明白溫肖默帶她來這裡的意義。
遠處的溫肖默正挽著女伴跟人客套寒暄,一顰一笑都儒雅深沉,跟那個在床上近乎於病態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譚之薇的思緒有些飄遠,甚至在想,如此表象下的溫肖默,那個挽著他手臂脈脈含情的女人瞭解嗎?
溫肖默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人群裡尋找。
直到焦點落在譚之薇的身上,這才收回目光,對著身邊的女伴溫柔的笑了笑。
譚之薇收回目光,身下淤血未淨,拿起裡面裝有衛生棉的手包,踩著高跟鞋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從洗手間出來,譚之薇站在盥洗臺前,給自己補了補唇色。
門口處,兩個女人在低聲議論。
其中一身黑裙的女人說道:“你不認識溫肖默啊?那個挽著珠光藍旗袍女人的就是他。”
紅裙女人吃驚道:“你說那個臉色白漆漆的男人就是溫肖默?”
黑裙女人笑了一聲:“真是服了你,好歹你家裡也是做地產生意的,拜託你也多長點見識,OK?”
紅裙女人收回了臉上驚訝的表情,低頭整理自己的裙子,一臉不屑道:“還真是長見識了。”
黑裙女人笑了笑,道:“我之前可聽說,你爸被溫肖默給坑慘了,有這事吧?”
紅裙女人輕哼了聲:“那又怎樣?溫肖默這人在地產界名聲本來就不好,我爸是不願
意和他一般計較。”
黑裙女人一臉鄙夷,道:“得了吧,你就別替你爸臉上抹金了。要不是你爸想睡溫肖默的女人,也不至於會惹上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譚之薇塗口紅的手勢頓了頓,停在半空。
黑裙女人整理好了妝容後,對鏡照了照,說道:“我倒是挺好奇,能被溫肖默養著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難道比外面那位穿藍旗袍的正主還要漂亮嗎?”
紅裙女人不屑一顧的說道:“左不過是個騷。狐狸罷了,床上多點手段而已。否則也不會被溫肖默當成商品,隨手贈人了……”
這一點上,黑裙女人倒是頗為贊同。
兩個人又隨意的說了幾句,洗了手也就出去了。
譚之薇拿著口紅的手一直在抖,不過,她也很快恢復了常態,將口紅的蓋蓋好,重新放進包內。
這種事,其實她早就該免疫的,那兩個女人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己不過是件被溫肖默用來洩慾的工具而已,只要身份擺正了,也無所謂別人再說什麼了。
整理好了情緒,譚之薇抬起頭,挺了挺背脊,走出了洗手間。
外面正廳裡,又多了許多人出來。
人群裡,溫肖默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倒是他的女伴還在,正陪著韓家的老太太有說有笑。
譚之薇從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取了一杯紅酒出來,轉身尋找人少的地方走過去。
等她再回頭時,溫肖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前方有人擋著,譚之薇蒼白了臉,朝著人群裡看去。
藍旗袍的女人背對著這個方向,正攙扶著韓老太太,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譚之薇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怕被你女朋友發現?”
溫肖默笑了起來:“我都沒心虛,你心虛什麼?”
譚之薇睜大眼睛看著他。
片刻後,溫肖默又說:“我跟我的助理講幾句話,也要避開人?”
譚之薇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那你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溫肖默笑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怎麼?怕被人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