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程程逃一樣的躲在了一根路燈杆子的後面，還時不時賊頭賊腦的朝著這邊看過來。
只是他那身大紅色的羽絨大衣有些過於顯眼，別說一根路燈杆子，就是十根八根摞在一起，也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
顧妤一臉無語的走到路燈跟前，說道：“就算你沒計算過自己的體積，好歹也計算一下路燈杆子的寬度吧，這能擋住你嗎？還躲什麼躲！”
看著厲紹憬的車緩緩的調轉了車頭，韓程程這才不情願的從路燈杆子後面走出來，眼睛還死死盯著那輛黑色的幻影，問道：“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顧妤長長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隨意說道：“還是別提了，說來話長啊……”
“……”
也不等韓程程再問，顧妤就已經拽著他的袖子，往店裡走了。
……
小店裡，暖氣烘烤的很熱。
老闆娘特意的給她們的小龍蝦加足了分量，說道：“沒法子，冬季裡不是小龍蝦的季節，蝦肉不飽滿，常來吃的客，我就多送你們幾隻……”
韓程程笑嘻嘻的道了謝，又跟老闆娘要了兩杯扎啤。
可惜，沒有涼的。
兩個人吃的滿手滿嘴都是紅油，等把小龍蝦吃掉了一多半，這才擦了手，開始端起啤酒，慢慢的喝。
顧妤情緒始終都不算太高。
韓程程電話裡知道許曉染上了門，也多少能理解現在顧妤情緒低落的原因。
許久之後，韓程程才試探的問道：“許曉染沒為難你吧？”
聽到韓程程這麼說，顧妤突然想哭。
果真，被人關心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嚴復只在乎顧妤有沒有欺負許曉染。而韓程程卻想的是，顧妤有沒有被人欺負，不問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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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這又是什麼哭法，還要跳起來的？
一大杯扎啤下了肚，顧妤有些醉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進了酒杯裡，和棕黃色的啤酒混在了一起。
韓程程有些慌，他最怕女孩子在他面前哭。
手足無措的哄了哄，見顧妤哭的更厲害了，自己也沒了法子。
一旁的老闆娘走過來，遞了一包餐巾紙給韓程程，胖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了拍，說道：“讓她哭一會兒吧，這姑娘怕是有委屈了，我看她一進門的時候，臉色就不怎麼好……”
韓程程回頭看了一眼老闆娘，說不出話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紙巾。
老闆娘繼續說：“哭出來總歸好受些，你也別勸，勸了她更傷心……”
韓程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呆呆的看著老闆娘轉身離去。
將紙巾遞給了顧妤，手臂卻一把被顧妤給拽住了。
韓程程沒抽回手來，起身走到了顧妤的那一邊，在她身邊坐下，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哭。
哭累了，顧妤才把鼻涕抹在他的袖子上，問：“你不是有潔癖麼？怎麼不躲了？”
韓程程的眉頭擰著，他想躲來著，可沒拽的動顧妤。
韓程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感慨道：“從小到大，我一共就見你哭過兩回。一回是你用你舅舅的槍打斷了大院裡一條狗的腿，被你外公用皮帶抽。另一回就是你媽去世那天，你一個人躲在車裡……今天也不過是第三回……”
顧妤抬起頭來，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韓程程嘆了口氣，老生常談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過說實話，為了個男人哭的像條狗，我還真有點瞧不起你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妤麼？”
“……”
顧妤懶得理他，抹了一把眼淚，還沒等伸出手去拿啤酒杯，就嗷嗷的跳了起來。
這樣的陣仗嚇了韓程程一跳，趕忙起身問道：“怎麼了？這又是什麼哭法，難道還要跳起來的嗎？”
顧妤沒心思和他貧，指著自己刺痛的眼睛，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嚎起來：“辣死了，疼，疼……”
直到老闆娘衝出來，最後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老闆娘帶著顧妤去後廚用涼水衝了眼，這才好受了一點。
……
桌前，韓程程一臉無語的看著狼狽的顧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憋了許久，才從嘴裡擠出一個字：“該！”
顧妤瞪了他一眼，沒心沒肺的繼續扒著小龍蝦，還不忘又跟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