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衣難受地看了他一眼:“暴龍,別的不說,阿青跟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我女人唯一的兒子!”就衝著這一點,他都比他難受!
“胡佳衣,我還不是你女人!”一個平平的女聲忽然在門口響起,暴龍呆呆扭頭回望,而胡佳衣則是觸電般地彈了起來,激動地撲了過去:“綵鳳!小藍呢?她是不是也來了?快快快,這三個人的情況很危急……”
衣綵鳳有些奇異地看了胡佳衣一眼:“胡佳衣,這是你頭一次見到我之後先關心別人。——不過,我很開心。”
胡佳衣一滯,張大嘴巴呆在那兒。就聽衣綵鳳平平靜靜地說:“小蟲他媳婦已經直接去急救室了,我過來給你打聲招呼。她說,三個人都交給她就好,她另有事要你去做。”
不說胡佳衣立刻跟著衣綵鳳離開,絲毫不覺得學生指揮老師有任何不妥。暴龍從衣綵鳳說藍草心已經去了急救室接管了三個危重病人,全身勁兒一洩就給軟癱在了座椅上。五尺高的漢子,差點兒眼淚就落下來了。
夫人可算是及時趕到了!
等暴龍收拾好情緒挺胸抬頭走出房間下樓來到大廳,見到整個大廳密密麻麻卻又井井有條的工作場面,再聽到兄弟們激動的彙報,整個人瞬間就被一個莫大的天雷給轟定在了當地!
夫人她……她竟然……重組了一個新的總部?
急救室裡,並排四張病床,靠牆空著一張,另外三張床上高燒昏迷著三個天龍會最最重量級的首領:king蘇黎、龍部堂主衣小蟲、樂部堂主鳳小稚。
這次回來的人裡重傷的也不少,但急救室裡胡佳衣卻堅持在衣小蟲身邊空了一張床,誰也不明白是什麼道理,只有藍草心一來就看出了其中奧妙。
揮揮手讓急救室裡的醫護人員都出去,藍草心快步走向那張空床,從枕頭底下捧出了一條不到一尺長的蔫蔫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小白蛇,輕輕地放在了衣小蟲的胸膛上。
那絕美的面容如今蒼白而安靜,纖長濃密的睫毛閉合,雕塑般的五官顯出平常少有的憔悴。兩頰時不時詭異地突然泛上不正常的潮紅,短短一現之後又會立刻褪去,就像有失去控制的力量在這具完美年輕的軀體裡肆無忌憚地生長。
每次潮紅出現,他的身體都會彷彿極盡痛苦般地微微僵直。
藍草心凝視著他,心頭疼得彷彿有刀片在寸寸細細地割!
她與他,從相識至今,除了外出環球旅行的那一年之外,一直就是聚少離多。洞房花燭夜之後,他們便匆匆各自肩負起自己的責任,只在前些天飛機在韓國轉機時匆匆相聚六個小時。
那時她嗔怪他六個小時全都用來吃她,彷彿色中惡鬼般不知滿足,害得她上飛機時走路不穩沒臉見人。而此刻她只願他睜開眼睛笑容明亮地看她,哪怕日日夜夜、生生世世地被他吃個沒完沒了,讓全世界的人都笑她,她也絕沒有半分嗔怨!
只要他好!只要他好!
指尖輕輕地撫過衣小蟲接駁著各種儀器的胸膛,藍草心的眼眸從心疼漸漸凌厲地眯起:“肋骨斷了又接續的?是誰能讓你傷到這樣?”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她追殺那人到天涯海角也要要了那人的命!
看過衣小蟲的情況垂眸半晌,藍草心毅然起身先去處理另外兩人一蛇……或者該說是一人兩妖的情況。仔細而又快速地檢視之後,藍草心心裡立刻有了數。
不知道這次是遇到什麼強敵,鳳小稚和白夭矯竟同時出現了生命本源過度消耗的症狀。其中白夭矯又比鳳小稚更重些,竟差一點點就要油枯燈盡的樣子!
藍草心越看眼眸越發危險地眯起,這件事,她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
白夭矯和鳳小稚都是消耗過度,本能地進入了龜息狀態,生命力很弱,氣息也極度不穩,如果外界再驚動他們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但只要用些巫力幫忙調理就不會有大礙。相反進入這種深度入定的狀態之後,一旦醒來,很可能修為會有突飛猛進的增長,生命本源之力也會獲得難得的成長。
蘇黎的外傷看起來最可怕也最嚴重,但是在藍草心看來反而是四個人中傷勢最輕的一個。僅僅是皮肉之傷而已,在藍草心看來連植皮都不考慮,只要架起一個大鼎燒一鍋湯汁,控制好溫度,把他脫光光扔進去溫煮個十天半個月的,一身新皮嫩肉也就長出來了。
因此,為了不耽誤時間干擾自己的精力,藍草心花了些巫力幫龍鳳兩妖調理入定,送入單獨的房間,吩咐不許任何人有任何打擾之後,接下來就先弄好鼎湯,把渾身血肉模糊的蘇黎用被單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