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醫院跟華夏特種部隊合作以後,藍草心也應邀親自秘密支援過那邊的急救手術。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極其特別的情況,吳叔叔親自打電話給她,什麼也不說,只說有很特殊緊急的情況需要她出手。她也從來不多問,揹包一挎跟著來接的人就走,一路上要搜身就搜身,讓矇眼就矇眼,讓做手術就做手術,做完了眼一閉直接上車讓人再送回來,事後也從來一個字不提。
也許是手術檯上的人身份極其特殊,但有時她明明都看得出來,對方根本就不是什麼軍隊高官,而是一個雖然骨骼肌肉都極其精悍但一看都知道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單兵角色,但是吳叔叔每次都是親自守在手術檯邊,低低地在病人耳邊說話,不管聽見聽不見,讓對方必須要挺過來。
而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最終也的確都挺過來了。
有時藍草心一邊做手術,看著吳叔叔的樣子忍不住都想,他是不是把不能守護著吳湛——這個他自己唯一的親人、一手拉扯大的兒子的每一次傷病和危險的遺憾,都補償在了這些軍官和戰士們的身上?
吳湛……說起吳湛,她結婚時他也沒來參加婚禮,算起來已經很久沒見了。
其實不見真的也不錯。至少她並不想看到一個那樣優秀的男子為自己所困擾的樣子。也許她是無情,她想到吳湛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真心希望他早日走出那段不可能的情感,重新擁有灑脫睿智的陽光般的笑容。
陸家藥材加工廠在藍草心授意之下開設,從建立之初就有任淳暗中關照,讓門下弟子假作有緣上門指點過風水,不大的場子,建設的佈局卻是極好。
此時已經入夜,曬場北邊的廠區屋子裡都亮起了燈光,遠遠地就看得到裡面的情形。除了守夜的人,並沒有人閒著沒事出來走動。輕飄飄躍進院牆,藍草心只掃了一眼,就毫不遲疑地沿著牆內有規律地栽種著的小樹林,向著東南角假山上的一座亭子走去。
假山和亭子裡都並沒有燈,掩在山和樹黑魆魆的影子裡並看不到裡面的人影,但藍草心豈是一般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裡面有4個人在等她。
既然是吳叔叔相邀,藍草心自覺地沒有用神識去探查。雖然對方不會發現,但那畢竟是對對方的懷疑和不尊重。
然而真正來到亭子裡在黑暗中看著眼前的四個人,藍草心卻是驚訝了:“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眼前的四個人,竟然不是她之前以為的吳叔叔和吳湛以及兩個警衛員,而是吳叔叔、吳湛、黨正和玉飛揚!
這四個人,吳手掌是華夏特殊戰隊的一號手掌,吳湛是其中的精英,黨正是玄門事務負責人,玉飛揚是反黑幫和異能事務負責人,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齊聚在這裡,怎能不讓人驚詫?
雖說四個人都屬於國家公器,湊在一起也在情理之中,但今兒這事兒卻無論如何都在意料之外。
看到藍草心扎個馬尾,一身輕便的運動服透出青春洋溢的氣息,高中生一般清純,一張脂粉不施的小臉在漆黑的夜裡彷彿玉璧般散發著瑩潤的玉光,上來之後小鹿般的大眼睛露出驚訝的神情,對著四人大大方方地發問,亭子裡的四個人臉色囧然不同。
黨正一張老臉上糾結得厲害,滿臉都寫著不願意相信。就是這麼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幹了臭小子說的那麼多事兒?他真想不信來著,可是就是他自己也的的確確記得這丫頭這張見一面就忘不掉的小臉兒,就是她,幾年前在苗疆巫醫寨遇見,她還和吳湛那小子合著夥兒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愣是沒讓他察覺她的玄門身份!
搞半天就是為了這麼個小丫頭啊,那個臭小子跟蹤人家不成,前些日子在苗疆非要讓他緊急援助,結果害得他把老牛鼻子惹惱了!
從終南子那老牛鼻子護犢子的態度來看,這丫頭的背景倒是很能用一用,不過這咋看咋年少單純的小臉兒,老肖說的那事兒指望她,他心裡怎麼就那麼打鼓呢?
玉飛揚看著一臉毫無芥蒂的藍草心,眼神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聽到吳將軍的計劃的時候,他心裡真是五味雜陳。藍草心,這個女人……
吳湛從藍草心飄進來的時候就倏地站了起來,俊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挺拔的身形穩如山嶽,絲毫不在意其他三人包括自己的父親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坦然地把目光投向那一抹飛快地飄渺而來的纖細身影,眼神中已經不復當年灼熱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剋制的一抹幽深。
人們都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可是他始終都知道,無論得到或者得不到,她都只會在自己的心目中,隨著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