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著司徒青毫無意識的蒼白容顏:“因為這樣你們才會來這裡對不對?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是不是你們根本不準備告訴我和小白,他的情況有多兇險?”
胡佳衣聳聳肩:“這可不能怪我!我趕到時他還醒著,撐著一口氣警告我別讓你操心,才昏過去。要不是血液排斥他命在旦夕,我可不敢違背霸王龍的意思帶他來這裡。”
片刻間輸血裝置已經準備好,胡佳衣拿著針頭走過來,指著司徒青身邊的床鋪說:“躺下!這次要救命,恐怕要輸血至少1000cc,會很頭暈也很難受,有一定的危險性,不是那麼好撐過去的。”
藍草心走過去剛要坐下,忽然被人一把拽開。小白不知什麼時候蒼白著臉走了進來,此時老實不客氣地搶先躺在了床上:“本尊只是被連累得有些難受,身體可並沒有受傷,1000cc的血算個屁!”
說著不容置疑地對藍草心說道:“佈陣,別嚇著他那幫沒用的手下!”接著又扭頭輕蔑地看向胡佳衣:“準備好你的膽子,不要被本尊嚇破了!”
一語畢,不給藍草心反駁的機會,除了腦袋和手臂,胸脯以下的部位全部回覆到了原形。一條人頭雙臂的龐大白蛟盤踞在室內,比剛才在藍草心面前還要大得多,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房間。
胡佳衣這一刻被震撼得幾乎忘了自己的老孃!
白夭矯的額頭上長出了藍色的獨角,一張邪肆無比的俊臉滿是不耐:“沒嚇死就趕緊抽血!沒看見給你留著胳膊呢嗎?”
胡佳衣夢遊一般地走過去,機械反應地將針頭扎進白夭矯手臂的血管裡,血液順著透明的軟管流進司徒青的身體。
白夭矯抽著血,臉色發白,卻擠眉弄眼地對藍草心得意地道:“不就是失血麼?我這麼大的身子,這傢伙要多少血沒有?想打你的主意,沒門兒!”
胡佳衣已經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忙碌在幾座儀器中間,聞言頗有感觸地看了白夭矯一眼,又意味複雜地看看藍草心,低頭什麼都沒說。
藍草心看著小白的臉色越來越差,著急地讓胡佳衣抽她的血,小白卻鬧死鬧活地不願意,嚷嚷著說胡佳衣要敢抽小藍的血,他就一口咬掉胡佳衣的脖子,然後任由司徒青去死,他也一死以謝罪。
藍草心急得眼淚汪汪,小白卻拼死也不讓胡佳衣動藍草心一滴血。司徒青失血量實在太多,後來小白漸漸支撐不住,沒有扎針的另一隻胳膊也消失了,再後來腦袋也變成了蛇頭,卻瞪著一雙蛇眼硬撐著保持著一條人胳膊的法相,硬是堅持到了司徒青的生命體徵恢復了正常。
胡佳衣拔出針頭的那一刻,小白的那條胳膊迅速地消失了,整個龐大的身體急遽收縮,最後收縮成了三尺多長的一條長著獨角的小白蛇,哼哼唧唧地磨蹭著藍草心的掌心。
藍草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留戀地看了臉色已經變得紅潤起來的司徒青一眼,抱著小白離開了房間。她知道小白的房間裡有很多它自己弄的藥,很是神效。司徒青如今脫離危險了,但小白的修為這一遭卻不知道跌了多少,身子也被弄得虧損嚴重。她得讓它趕緊補好身子,並且給它佈置好陣法輔助它修煉,否則這輩子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安頓好小白之後,藍草心急匆匆地回到司徒青病床前,坐在床邊握住他一隻手,他的手比起剛才已經有了溫暖的溫度,不再冰冷嚇人。她握了他的手合在自己手心,許久無語。
胡佳衣咳嗽聲:“也不用太擔心。這小子從小到大這種事兒多了,比這危險的情況更是多了去了,我趕到時已經沒氣的情況都有過。他都扛過來了。這傢伙命大著呢。”
命大?世上誰能說誰一直命大?好比今天,如果不是她和小白都在,如果不是小白拼了名地輸了血給他,如今她面對的是不是就是一具冰冷的軀體?
藍草心閉上眼睛:“老師,我跟您學醫的步驟,能再加快些嗎?我是說,我已經背了不少醫書,但是操作上卻連打針都不會。您什麼時候安排我學習實際操作?”
胡佳衣眼神溜向病床上昏迷的某人,暗自慨嘆,卻不好隨便承諾什麼:“你學的已經算是很快了。但是實踐嘛,還要看某些人的意思……”小心地看了看儀器,那傢伙確實昏迷著,這才小聲說道:“本來上個假期我就要安排你上離合島進行實際操作訓練的,可是某人不讓。非說以後有得你受累,如今安寧正常的生活能讓你多過一分是一分,先讓你多背古今中外的醫術也蠻好的,不讓我太早拉你見到過多的血腥!”
藍草心眼睛一眯,握著司徒青的手微微用力,幾分牽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