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而不是“這到底是什麼茶?”
藍草心卻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把茶壺從火爐上取下,細細地清洗了茶具,不再用煮茶的方式,而是點茶法細細地再次斟出一盅茶來奉上:“吳董再嚐嚐這個。”
三盅茶飲罷,吳清河不問了,他終於正色直視著藍草心,半晌才說了一句:“藍小姐,假以時日,你比我強。”
沒錯,他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他喝下的這三盅珍貴的茶飲,都不是茶,而是一種獨特的藥飲。幾盅茶喝下去,他明顯感覺到一個月來越來越焦躁上火的肺腑彷彿被清泉浸泡過一般難得地舒坦,灰暗至極的心情好像也映照上了冬日的暖陽,心情寧靜無比。
他一時無法分辨其中的成分,但絕對可以確定,這是一種罕見的、極其高檔的保健藥物,一旦投放市場,必將在利潤最豐厚的奢侈保健品市場一炮而紅,牢牢佔據一枝獨秀的地位。
快速崛起的青藍集團、獨特的醫藥產品,再加上對面女孩那年輕到讓人嫉妒的年紀和跟她的年紀絕不相襯的氣度,吳清河第一次覺得即使她現在還幫不上他,但能認識這樣一個奇特的女孩子,已經是自己的一份榮幸。
藍草心唇角微翹,對他嚴肅認真的真誠讚譽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謙虛,而是不慌不忙地從座位邊拿過一個檔案推到吳清河面前:“麻煩吳董看一下我掌握的這些資訊是否準確?”
如果一見面的時候藍草心就這麼做,吳清河恐怕會心灰意懶地一把推開,直接問她到底有沒有實力幫助他。可是現在他認真地拿過檔案看了起來。
第一遍,他平靜而迅速地瀏覽全文,看完之後呆了呆,然後心頭突地一跳!他急急地翻到前面從頭又開始看,這次看得極細緻,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在琢磨推敲,臉上的神情是壓抑不住的激動。第二遍從頭看到尾之後,他雙手死死捏住檔案,愣愣地出神。慢慢地,臉上的激動平息下來,又換成了凝重。他深深地看了藍草心一眼,一言不發地默默地第三次翻開檔案,思索著又看完了一遍。
這次看完,他默默地把檔案推回去,坐直起來的時候氣息已經十分沉穩,雙眼灼灼,再也不是剛進來時的頹廢:“藍小姐能給我看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實現上面的一些內容?”
藍草心平靜地笑看著他:“吳董,您也許可以更有信心一些。”
早8點,簽字桌前,一臉頹喪木然的吳清河眼神沒有什麼焦距地看向對面的男子:“那只是一次意外事故,誰也不想。就算你毀了我,你的父親也回不來了。而你拿走了這一切,我的妻子孩子,他們要怎麼辦?”
男子雙眼充滿仇恨:“你的醫院害死了我的父親,還想我對你的家人仁慈?好啊,你不願意交出家產,那麼就等著我的報復好了!明天銀行就會就會把你起訴到法院。法院同樣會拍賣你所有的資產用以償還銀行貸款和我父親的賠付。錢肯定不會夠,但是你欠著銀行的沒關係,可你欠著我的,我等著拿你老婆孩子和你的命來為我父親陪葬!”
吳清河彷彿徹底失去了活力,垂著眼簾無神地看向桌上的檔案,連質問都有氣無力:“按照醫療事故相關的法規,就算加上鉅額的精神撫慰金,你也不可能拿到那麼多數字的賠償!我已經簽署了千百倍於賠償金的協議,你為什麼不肯再給我十年?”
男子冷笑了一聲:“為什麼?因為我沒有看到你發瘋、看到你足夠痛苦、看到你徹底奔潰!你不是還四處東奔西走地掙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我這次徹底拿走你所有的產業,我看你還怎麼給我掙扎!”說到後面,男子已經激動得吼了起來。
吳清河呆呆地地看了他半晌,木木地:“好,我給你,只求你從此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家人。我上次籤的協議呢?先把那個毀了。”
男子露出殘忍得意的冷笑,甩出一份檔案。吳清河仔細地看清楚,把最後一頁自己的簽名那一角撕下,拿出打火機轉眼間燒成了灰燼。
紙已成灰,吳清河慢慢地抬起頭來,男子驚訝地發現,剛剛還頹喪到了極點的吳清河此時竟然雙目炯炯有神地淡定地看著他。還來不及詢問,門口走入了兩個人,身上的警官制服讓男子驚愕地忘了自己剛剛想說的話。
兩名警察直直走到男子面前,亮明證件:“根據吳清河先生的舉報和剛才我方的監控證據,我們懷疑你勾結黑惡勢力恐嚇、脅迫他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男子一下子像被馬蜂蜇了一樣跳了起來,指著吳清河大罵,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吳清河挺直身子站著,看著他被帶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