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般的笑容漸漸收斂,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什麼樣的感應會讓其中的一個感應到病倒?這也太誇張了點吧?”他不排斥有人能跟鳳小稚有這樣的相互感應,可是讓她無緣無故地生病,他不喜歡。
“是比一般的心電感應強些。”衣小蟲不想打擊他,輕描淡寫外加轉移話題:“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鳳小稚生病是哪天了吧?”想到藍草心竟然在前些天曾經傷病,而他卻被她瞞了,心裡一陣一陣地悶痛。
可是蘇黎對他何等的瞭解,直覺地知道衣小蟲有什麼重要的話沒說出來。而這重要的內容一定是關於鳳小稚。於是蘇黎又笑了起來,盯著司徒青:“急什麼呀?來,先告訴兄弟,這種感應到底是怎麼樣的,你所說的強些到底有多強?比如說一個人受傷進了手術室,那另一個會怎樣?”
“那要看受傷的人是誰。”衣小蟲同樣瞭解蘇黎,知道他一旦察覺就絕不會放棄追問,索性告訴他,也好讓他以後心裡有個準備,“這種感應以我女人為主。如果傷的是鳳小稚,我女人相應的部位會感受到不舒服,大約相當於鳳小稚實際承受的痛苦的十分之一。如果受傷的是我女人……”
衣小蟲的停頓讓蘇黎莫名地不安,含笑的眼神中終於掩飾不住緊張。笑容雖然仍然在維持,聲音卻不再能夠完全平靜:“怎樣?”
“鳳小稚會承受加倍的痛苦。”
蘇黎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瞪著衣小蟲的眼神幾乎要飛出鋒利的刀鋒。而衣小蟲掃了肌肉驟然緊繃的蘇黎一眼,乾脆一次性把話說透,“也許你還沒有聽懂,我不妨說得更明白些。知道上次離島遇襲我找不到我女人的時候為什麼不斷地問鳳小稚的情況嗎?因為如果出現了最壞的情況,藍死了。那麼鳳小稚一定也會死。”
蘇黎的聲音幾乎是從僵硬的牙齒縫裡出來:“但是假如鳳小稚死了,你的女人卻不會,是嗎?”
衣小蟲冷冷地回視他:“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原諒你這一次。記住,下面的話我同樣只告訴你一次:這種感應是鳳小稚強加在藍身上的!你不滿意我女人連累鳳小稚,我比你還不滿意鳳小稚連累我的女人!可是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連她們自己都沒有辦法改變,我們只有盡全力,同時保護好這兩個女人!”
門被“哐”地一聲大力地甩上。腳步聲遠去。衣小蟲原地不動,默默地數著:“五,四,三,二,一!”
遠處果然傳來砸牆聲和壓抑的低吼:“鳳小稚,你這隻豬!”
冷酷絕美的男子在屋裡搖頭:“沒長進!”電話就在手邊,他卻沒有再拿起。剛剛的急怒和衝動已經過去,冷靜下來,深邃的眸子如一池深潭。
耳邊似乎又響起電話裡她平靜的語聲:“是你不信我。”
如果他因為太過緊張她,暗中派人保護,她發現了以後是不是會更不開心,覺得他的確一點都不信任她?
完美的胸膛裡一聲低嘆。那麼,藍,照顧好你自己!
在轉道去往離合島的最後一座城市裡,藍草心從一出機場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
計程車在城市各條道路上七彎八繞,司機揣著兜裡的大額車資樂呵呵地在城市裡胡亂地繞著彎。藍草心揹著白色蛟皮雙肩揹包,一身素淨休閒裝坐在後座,一身天然的美麗不帶半分鉛華。
手指輕緩地從腿上一塊暗沉的金屬塊上劃過,是為了它嗎?
漂流客給她的東西里,有一塊很奇怪的大塊頭金屬,不規則的形狀像是隨便從那座山峰上滾下的石頭,當時佔了那堆東西里幾乎一大半的體積。在煉製法器的時候,藍草心想把這東西淬鍊一下,調集了大量的火元素去煅燒它。結果很多個日日夜夜地燒下來,這大塊頭變得越來越小、質地越來越精實,最後變成了雞蛋大的一個金屬球,泛著神秘暗啞的金屬光澤,重量比鉛球還重一倍不止,再怎麼折騰都不再變化了,也沒法熔鑄在其它法器裡。
藍草心當時努力地回憶了翻閱過的道教典籍,依稀記得這種東西叫做金精,視沒有熔鍊之前的價值,變成金精後價值以萬倍記。而她不是學地質的,完全不知道這塊金屬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總之不是金銀銅鐵錫任何一種,也就暫時把東西收揹包裡了。
她記得是在飛機快要到航的時候,她百無聊賴地拿出了金精球,仔細地感受它上面無比精純的金屬性元素,就在那個時候,感覺到了有人開始窺視自己。
後來,就是一路的跟蹤。
足足繞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藍草心已經完全確定了對方的人數和實力,拍拍司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