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難道,自己就是這麼死了?
突然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震動中急遽散失,藍草心心神猛地一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會!如果自己已經死了,剛離體的陰魂十分脆弱,不會有這樣多的能量突然散失!
自己一定沒有死!
那麼後來,第四個七芒星陣,她和小稚到底是怎麼渡過的?
天龍會羅馬的堂口裡,幾個矯健冷寒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藍草心放在病床上交給早已嚴陣以待的醫生,悄然退下,十分默契地分內外守候,其中一個人走出房間撥通電話。
“青先生,藍小姐已經救回來了。人目前昏迷著,我們找到她時嘴角有血跡,沒有外傷。目前醫生正在檢查。剛剛得到訊息,胡醫生也找到了,不過他沒有事,還在威爾斯醫學院的大廳裡,正領著一幫人跟威爾斯先生激烈爭吵。這邊堂口有兄弟守著,等他一結束立刻接他過來。”
緊急起飛的私人直升飛機上,司徒青的臉色鐵青:“你是說,藍小姐吐血昏迷,而胡佳衣那個混蛋卻在不管不顧地跟人吵架?”
有點拿不準青先生的怒氣的來源,男人默了一默,斟酌詞句:“準確地說,從我們進去就一直沒能找到胡醫生。我們一半人帶著藍小姐先回來,另一半人留下繼續找胡醫生。剛剛才傳來訊息說胡醫生忽然走進會場,一進去就大聲說話,後來走上了主席臺,很多人附和,再後來就跟威爾斯先生激烈地吵了起來。再此之前,從威爾斯醫學院中斷通訊開始,胡醫生一直是失蹤的。”
電話裡有片刻的沉默,男人握著電話不敢大聲呼吸也敢掛,好不容易聽到司徒青冰冷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常,聽不出半絲異樣:“藍小姐情況如何?”
男人立刻快步走到病房門口,裡面的同伴打了個OK的手勢,男人鬆了一口氣回話:“醫生初步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
剛剛稍稍放心地結束通話電話,又有來電打進來,蘇黎。
司徒青現在顯然不可能有什麼好心情和好耐心,電話接通簡單扼要:“什麼事?”
蘇黎的聲音有點飄:“胡佳衣的電話接不通,他去哪裡了?我想找他問一問他那個助手,也就是鳳小稚的姐姐的情況。”
司徒青的聲音頓時一凝:“你收到了什麼訊息?”
蘇黎:“什麼訊息?什麼訊息也沒有,但是小稚突然……發飆,說是她姐姐出事了,然後就走了。我本來正帶她去羅馬看她姐姐。都已經在義大利的西西里機場了,出了機場我正開車往那邊走,鳳小稚突然就說她姐姐出事,就走了。”
蘇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將最驚世駭俗的關鍵內容講出來,也許,也許他還要找到鳳小稚最後再確定一下?總之阿青雖然是值得信任的人,可這件事……這件事也許該算是那丫頭的私事?畢竟要不是她趕著去找她姐姐,原本連他都不告訴!
蘇黎內心裡有個毫無疑問的設定,對小稚這丫頭來說,如今除了她兩個姐姐應該就是他蘇黎跟她最親了。
司徒青的神經卻陡然緊張起來。鳳小稚和他家藍丫頭的關係就好像他和白夭矯。如果不是生死之間或者極重的傷勢,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當即聲音冷了下來:“鳳小稚當時的反應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一瞬間好像突然重病或者重傷的模樣?”
蘇黎愣了愣:“你怎麼知道?該不會是那個藍草心真的出了什麼事,真的發生了兩姐妹間強烈的心電感應?那鳳小稚這麼趕過去,會不會也有危險?”
話說,從鳳小稚忽然化成鳥兒飛走,就成了留在蘇黎腦海中震撼不已的一幕。心底裡劇烈地掙扎著丫頭到底是人還是非人的世界觀上,其它的一時都沒有想那麼多。到了這個時候才驟然清醒過來。
司徒青剛剛放鬆一點的心已經開始再次下沉下去,再也沒有心思多說:“藍草心現在在羅馬的2號堂口,你自己打電話過去問吧,看有沒有鳳小稚的訊息。”
幾乎是立刻給羅馬那邊打過電話之後,蘇黎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幾乎捏白,腳下油門一踩到底,瘋狂地向著羅馬堂口趕去。
他們說找到藍草心時她手心中捧著一隻燒焦了的奄奄一息的小鳥?燒焦了的……奄奄一息的……小鳥?
藍草心在灌木叢旁站了好久也沒想起來到底自己是怎麼渡過第四次七芒星陣,或者根本就沒有渡過七芒星陣的。找不到自己的肉身,自己可能已經死亡的可能一次次浮上心頭又一次次被她按下,終於弄得自己心神交瘁。強壓的心理暗示讓能量慢慢地散失,一陣陣地無力感讓她漸漸有點要控制不住能量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