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頭認錯,表示將無條件以神道門的名義私下歸還50件華夏玄門重寶之後,任夔就知道,遲早要與這些人一見。
談判是必然的。說是無條件,但誰也沒腦袋進水真相信這樣的措詞。不說小日本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就客觀地放在正常人來說,平白地把爺爺輩搶了來的一堆寶貝巴巴地給人送回去,不可能無所求地真要空手而回。
人已經進了華夏的門,要硬按著搶回來也不是沒有把握,但華夏玄門自有自己的傲氣,即使那原本是自己的東西,不到徹底撕破臉面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香夫人倒是言而有信。”隨從人員已經被讓到偏殿休息,如今就是終南子、黨正和任夔與川騰千崗五個人在座。終南子緩緩喝茶,黨正挑著眼看著也不張嘴。任夔懂得師父的意思,主動接起談判的任務,笑意微微地首先開口,禮貌周全,並不急迫。
“小香不過一介婦人,哪裡能做什麼主?這都是千崗的意思。”小香奈美子輕柔緩聲婉轉,姿態和軟,讓在一邊,將兒子川騰千崗擺上主位。
川騰千崗穩穩端坐在客座主位,唇角始終含笑,秀致的面貌搭配著文質彬彬的金邊眼鏡,看起來依舊是那麼清俊儒雅。只是經過這幾個月來徹底執掌了神道門並經過了世界玄門大會的諸多洗練之後,原本低調內斂的氣質中多了些無法忽視的沉凝傲岸之氣,時不時在鏡片下的眼眸中一閃而過。見母親將話題恰到好處地遞了過來,川騰千崗溫文爾雅地一笑:“母親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神道門以前不管是怎麼樣的,但有我川騰千崗在一天,就不會讓它再次走上歧途。50件來自華夏的玄門重寶,我們已經帶來了。還請任夔道長代表華夏玄門收下!”
川騰千崗對母親微微頷首,小香奈美子從座位上站起身,雙手交叉在小腹前向對面三人謙恭禮貌地躬身行禮,之後伸手一抹秀美脖頸下掛著的一枚小小掛墜,50件玄門法器瞬間擺滿了兩人面前的桌案。做完這件事,她也不再坐下,而是謙恭地退後幾步,如婢女般站定在兒子身後。
黨正在對面看得眼角一抽。
日本國曆來女人沒地位,傳統文化中母親更是要以兒子為尊,因此小香奈美子理所當然地在開始談論正事後擺出退居二線的架勢,實際上從位置到身姿取了最方便出手應變的姿態,也就罷了。兩人在對方的國土上、對方的山門裡,之前沒有談好任何交換條件,這樣明擺著佔不到絲毫便宜的情況下,什麼條件都不講,二話不說先履行承諾,把華夏供到了無法以任何理由苛待對方的立場上,這一招卻實在是敢賭敢拼、很有幾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味道!這兩個人能把前任門主扳倒取而代之,果然好手段!
任夔的目光也微微跳了跳,越發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的這對母子一眼,之後面龐微轉,去看終南子。人家不打算做小人出爾反爾慢慢跟咱們討價還價,那麼咱們呢?是順著對方的套路做君子主動滿足對方要求呢?還是沒臉沒皮直接過去收了東西毛都不拔一根呢?
黨正此時也看著終南子,心說老牛鼻子這回攤上這事兒,事關兩國玄門邦交和今後流落各國的華夏國寶的迴歸,不好辦啊!
川騰千崗從小香奈美子起身的時候就專注地觀察著對面三人的神情動作,此時自然也鎖定了這裡真正能在這些大事上做主的人,心裡微微地興奮起來。
原本以他們的猜想,華夏是個政權極度強權的國家,連整個玄學界都差點兒被政權摧毀過,所以他們所求的事雖然最終要落到玄門身上,但做主的應該是那個叫黨正的老頭兒。這樣很糟糕,因為作為政客都是寡廉鮮恥、不相信什麼因果輪迴、報應不爽的。說不好東西一拿出來,就會被下令搶走。如果不是他們到了這裡才突然放了訊息出去,說不定搶了東西以後他們連命都保不住。
如今看來在這件事上,卻是連這個黨正都要聽終南子的,這可真真是好極了!華夏道門中人最講究信諾。而他針對這一點,針對終南派,已經準備好了最重分量的籌碼!
所有人都看著終南子,終南子好像才發現大家的對話停了,有些奇怪地扭頭看著黨正:“咦?你不接收嗎?”
黨正活到老成精了的人了,又跟終南子打了半輩子交道,終南子這麼說了他還不懂就該一頭碰死了!當即恍然大悟離座而起,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也瀟灑地拿自己戴著儲物戒指的手一揮,毫不客氣地把日本人桌上的五十件好寶貝嘩地收了,然後昂首挺胸走回來,大馬金刀地坐下,笑得無比誠懇地問:“多謝!這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華夏也是禮儀之邦,兩位送回的50件珍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