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憫心慌意亂地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一泡淚,雙手合十在胸前開始默默地念經祝禱。
滿屋裡人大氣都不敢喘地瞧著。室內太過安靜,外面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了進來。
再說外面,覺空、江浩雄和曹文凱一去不回,反倒是明憫揹著明慈跑回來救命,任夔心下沉沉,閃身而出,就見院門外覺空大師再次一馬當先跟對方扛上,而在他的身後,江浩雄一手夾著端木明榮、一手夾著羽翩躚,竟是狼狽退下,一跤栽倒在門前的地上吐出一口濃血,靠著院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而牆邊已經有一個曹文凱,此時正無知無覺地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這才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場面竟然一面倒到如此地步?任夔驚愕地看向橫七豎八倒在牆根的端木明榮、羽翩躚和曹文凱、防禦力超群依舊受傷吐血的江浩雄,堅毅的目光緩緩凝聚向覺空大師對敵的方向。
鄒湖匆匆追出,將藍草心剛剛的話轉告給任夔,一轉眼看到了牆下的四人,也是一臉驚愕:“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轉眼人就這樣了?”
任夔此時已是面沉如水,一揮手打斷了鄒湖的詢問:“先把人帶回去,告訴大家:全力防守!”
鄒湖閉嘴跳下牆頭念動法咒將四人一起搬運了起來,舉步時卻又忍不住朝著覺空大師那邊盯了一眼,抬頭含怒朝任夔問了一句:“領隊,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任夔眼中此時已經像是寒冬凝結了冰雪:“日本——神道門!”
此時的這片綠洲,已經不是之前一覽無餘的模樣,金燦燦的佛門法印就那麼光芒萬丈地顯現在空氣之中和地面之上,將整個四合院包覆其中,其佛氣濃郁的程度,連視線都不能輕易穿透這佛法的壁障。
然而,這壁障卻是比之前泰國降頭師在的時候小了一倍不止,沒有完全覆蓋住整片綠洲,而是堪堪將四合院包覆在內。
法印之外,綠洲之上,日本團隊的兩名領隊帶著正選隊員和隨行人員也是30餘人,身穿和服雙手抱胸,傲然站在端然盤坐的覺空大師面前。
30餘人,已經完全踏足這片綠洲之上!
領頭的老者面目冷漠,看不出年紀,似乎給人六七十歲老者的感覺,但又好像身體有著返老還童的跡象,仔細看是個三四十歲的模樣。他著白襪,穿一件用料極其昂貴的和服。然而那尊貴無比的布料披在他的身上,卻像是依舊襯不起他的高傲和冷漠。
老者一人獨自站在最前方,身後離他最遠的副領隊離他也有足以顯示恭敬和膜拜的三步距離。副領隊身段修長面含淺笑,溫文爾雅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恭敬地帶領著所有的人員站在老者的身後,正是川騰千崗!
整個隊伍一片恭順安靜敬服,彷彿只是前面老者的一片尾羽,只是隨著他的擺動而擺動。而那老者的漠視世間萬物的冷漠和孤傲,在這樣的恭順追隨中越發顯得天地睥睨,唯我獨尊!
同是領隊,之前在察猜面前遊刃有餘的覺空大師此時的表情如臨大敵,雙掌雖是在胸前穩穩地撐著,說話聲卻是無比地認真:“掌門師弟說過,未免鬥劫太過,渡劫境的高人不參與世界玄門盛會!施主既然已是渡劫境的修為,還不速速離開,回你日本國去!”
屋內,剛剛壓制住明慈體內熱毒,正在細細探查毒引所在的藍草心和衣小蟲面色齊齊一變!一個長久以來總在意識深處時時警惕著的名字同時浮上心頭!
川騰秀和!
那個據說已經踏入了渡劫期中階,再有兩步就要渡劫飛昇的神道門門主!被他們先後殺死的川騰野的父親、川騰秀俊和川騰秀治的親哥哥!
腦海中剎那間想到之前結下的累累仇怨,和之前川騰千崗的一再接近和試探,兩人對視一眼,眸子中都是深深的警惕和生死懸於一線的凝重。
川騰秀和,渡劫期的強者,如果是來尋仇的……
兩人的心神微微一分,床上明慈痛苦地哼了一聲。藍草心立即收回了心神,低聲道:“就是這樣繼續做完。我出去看看!”說吧乾脆利落地收手,轉身就走。
手腕猛地再次被抓住,強硬地按在了明慈的胸口。衣小蟲的聲音堅定低沉不容任何爭辯:“你才是醫生我不是!病人歸你管!外面我去!”明慈越發痛苦的呻吟聲中,他竟然已經收手。
藍草心條件反射地趕緊去控制明慈的毒性,轉頭焦急地追著他急速離去的背影急叫:“不要逞能!大不了我帶你們走!”
衣小蟲卻是根本不回應她,頭都不回地一邊飛快出門一邊冷然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