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所有參賽弟子和大多數隨行人員都沒有想到過的。覺慧大師一說完,會場上頓時嗡嗡聲響成一片。
藍草心凝聲成線,絲毫不覺得丟人地問覺慧大師:“大師!如果有足夠大的空間法器,夾帶些人進入天門相之中,您以為如何?”
覺慧大師目光微動想藍草心看過來,見到她一臉坦然,目光中湧上幾許讚賞之意,也嘴唇微動傳音過來:“不可!一旦過分違規,被人發現成為眾矢之的,下屆大會要如何自處?世界玄學大會的集體封殺不是好玩的,開不得玩笑!”
藍草心眼睛一亮,唇角微勾。不能“過分”違規被人發現是嗎?也就是說如果大家發現不了、或者說違規得不太過分的話,就沒事咯?
正要再問問覺慧大師怎麼樣才算過分,大會上是不是大家都有著各種各樣難以追究的小違規,所以幻境才這麼寬鬆,就聽一個嘻嘻笑的聲音猛然傳進了耳朵:“他是個傻和尚,掃地都要數數每笤帚掃沒掃錯,問他不好玩!覺慧,你一邊兒去,掌門師弟說了,這次你師兄我是帶隊和尚,你去管你的戒律院,莫插手!”
藍草心臉上驚詫地看向一張霸氣的臉剎那間抽搐無語的覺慧大師,又目瞪口呆地看向任夔身邊抓耳撓腮的覺空老和尚和。他竟然能截聽她和覺慧大師的傳音,還能同時把一段話密傳給兩個人聽見?乖乖隆地咚的覺空大師,您這是得有多高的修為啊?
覺空老和尚坐在那裡像是撓蝨子似地,低著頭,聲音卻是充滿歡喜希冀地又傳了過來:“藍女施主啊,老衲玩過好多好玩的,就是沒玩過被人夾帶,你發發善心,把老衲夾帶一番,如何?”
藍草心:“……”
對世界玄門大會的具體情況有了瞭解和認識之後,大家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數倍。接下來的三天,所有人紮紮實實地在一起磨合了整整三天。期間,所有人都自動給家人朋友留下了遺書,拜託終南派等今後一旦自己回不來,代為轉交到親友手中。任淳仔細地一一收好,給每個人都恭敬地行禮。
知道了大會上必將面臨天下玄門你死我活的大混戰,每個人反而心頭沒有那麼煩躁了。為家園為故國,為親人為愛人,如果必須有人犧牲,而自己又是那個適合衝上去的人,那麼就義無反顧地灑然而去吧!人生在世熱血一腔,此刻無論正選隊員還是隨行者,人人都是壯志豪情笑著飲下斷腸酒的真英雄!
11月28日那天清晨,整個34個人的隊伍在任夔和老頑童覺空的率領下,啟程前往咸陽。就在隊伍即將動身的時候,負責隨時清點人員的漂流來報告,說鳳小稚不見了。
藍草心接到報告之後一怔,然後手指就被衣小蟲狀似隨意地牽住,手心裡被輕輕地撓了一下。藍草心手指一縮,眨眨眼,笑著對漂流道:“是我的錯。我派小稚先出發去哨探了,忘了給你講。”
漂流頓了頓,看了藍草心一眼,轉頭去招呼大家上車。藍草心和衣小蟲彼此對望,兩人想到了一起。
一個多月了,鳳小稚從天龍會總部跑出來,時時跟部下聯絡安排業務,卻沒有給蘇黎打過一個電話。蘇黎這次也是奇了,忽然改了以往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作風,竟然也沒有主動跟鳳小稚聯絡過一次!
兩個人一個是天龍會的king,一個是直屬於king的樂部堂主,一個是生死關頭捨身護她的痴情郎,一個是不離不棄在他醜陋非人時主動告白的霸氣女,既是最近的上下級,又是彼此有情的心上人,卻忽然如此涇渭分明地天各一方,任心裡熬著痛著難受著,不肯主動再想對方邁出一小步!
藍草心曾經勸過鳳小稚,讓她想開些,雖然蘇黎壽命相比她太短,但一段真摯的感情沒有任何理由應該遭到拒絕。鳳小稚不說話,不抬頭,第一次用沉默來面對自己一直無話不說的姐姐。藍草心不好再勸,只好離開。
衣小蟲也曾經有意刺激蘇黎,蘇黎一直不問,他卻主動有意無意地提了幾句鳳小稚的近況,又說她這次很可能又去無回,然後就不說話,聽蘇黎怎麼說。蘇黎長長久久地沉默著,之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過後衣小蟲問了劉擎,說蘇黎依然在總部主持,並沒有趕過來華夏的意思。衣小蟲就對殷切期望著的藍草心搖了頭。他的兄弟他知道。他自己不願意,誰強迫都沒用。
大約鳳小稚一直在等,等自己的心找到方向。
大約蘇黎也一直在等,等鳳小稚對他最終的宣判,宣判他在她的心裡,到底值幾分?
藍草心揪緊了衣小蟲的手指:“她終於肯多邁一步,可是,我的感覺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