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一句,挺槍而出,隔開鳳文徵當頭劈下的大刀,手腕一轉,槍頭穿過盔甲,狠狠刺進了他的前胸,血液霎時噴了出來。
然而商墨凜卻絲毫不為所動,眼神冷厲,他握著槍尾,手上發力,又將槍頭往前送了幾分。
“皇長兄身經百戰,對付區區鳳文徵自然不在話下,”桓宓安慰他:“你不必擔心。”
商墨凌笑了笑,問道:“浙王妃還在宮裡?”
桓宓點了點頭:“在浙太后的寢宮。”
商墨凌道:“她也算是平反的功臣。”
桓宓道:“你覺得……皇長兄會如何處置她?”
商墨凌搖了搖頭:“長兄一向對為她讚譽有加,只怕是不捨得將她休棄。”
“看,”桓宓聳了聳肩:“雖然你們都討厭鳳氏女人的虛偽,可又不得不承認,她們的確是商氏內苑所需要的女主人。”
商墨凌垂下頭來看她,道:“我在想,浙太后她是不是真的對坤城君意欲謀反一事一無所知。”
【全文完】
☆、番外。佈局
商墨凜步入丹鳳門,身上盔甲血腥猶在,他身後跟著兵卒,押送昨日還野心勃勃的人。
商墨凜在未央前殿等他,朝鐘已經敲響,尚還搞不清狀況的大臣眼睜睜看著這一群人魚貫而入,商墨凜戰甲上凝著血跡,對首座的皇帝單膝下跪:“臣不辱使命。”
皇帝點了點頭,道:“辛苦長兄。”
與此同時的長樂宮裡,浙太后再次打點了行裝,向皇太后辭行:“今長安事了,請娘娘允妾返回浙國。”
皇太后手中端著瓷盞,對她微笑:“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浙太后跪在階下,道:“請娘娘允妾告退。”
皇太后將茶盞放在手邊,道:“急什麼,外庭事畢,可內廷還有未解之謎呢,高太醫已經在長安賦閒日久,等著你的下一步指令。”
浙太后對她能說出這番話毫不驚訝,只輕輕嘆了口氣:“娘娘何必一定要知道的如此清楚?”
皇太后對她微微一笑:“我只是驚訝罷了。”
浙太后道:“妾從未做過對娘娘不利的事情。”
“的確,”皇太后微微笑了笑,道:“你從未做過對我不利的事情,我只不過是驚訝,畢竟他生前待你很好。”
浙太后道:“娘娘說的是,他生前待我很好。”
皇太后垂下眼睛,慢慢斂了笑意:“所以……為什麼呢?”
“元詔想讓自己的兒子儘快即位,免得夜場夢多,所以跳進了你布的局裡,用了高太醫獻上來的藥。”
“可是……你又為什麼會唆使高太醫將那藥獻上去呢?你圖的是什麼呢?不論是陛下登基,還是梁王即位,你與浙王的地位都不會有什麼太大變故,你這樣著急地要致先帝與死地,是為了什麼呢?”
浙太后抬了抬眼睛,驢唇不對馬嘴地回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娘娘還是找到了高太醫。”
皇太后點了一下頭:“你留著他的性命,莫非是為了這一天?”
浙太后道:“他的指控,足以將先皇后將後位上拉下來了。”
皇太后驚訝地微笑起來,與她打趣:“莫非這是你的用意?布了這樣大一個局,只為了將先皇后從後位上拉下來?”
“這樣大的局?“浙太后笑了起來,連連搖頭:“錯了,娘娘,妾從未布過什麼局,妾只不過是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罷了。”
讓先帝在梁王羽翼未豐的時候駕崩,傳位於沂王,逼得梁王不得不起兵造反,皇帝想要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表現一番手足情深,便只能重用浙王,賜他封地王權,給他比所有藩王更多的特權和信任。
而她當年留下了高太醫的性命,不過是為這一日準備著——皇太后想將元詔皇后從後位上拉下來,便只能依靠高太醫的指控,而她用了高太醫的指控,便只能欠下她這個人情。
如今皇帝想要廢去鳳氏的地位,使商氏徹底從鳳氏的掣肘中解放出來,拿了她的母族坤城鳳氏開刀,浙太后從頭到尾都在冷眼旁觀,從未試圖阻止,也從未試圖給她的長兄隻言片語地提示。
以坤城為突破口,以浙王為刀。商墨凌終於實現了他最初的想法,將鳳氏的後權與商氏的皇權剝離開來,同時也將自己與浙王緊緊綁在了一起。
每一步都精打細算,每一個安排都別有深意,看似是她投靠了皇太后母子,為商墨凌的即位掃清了障礙,倒不如說是她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