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說著,竟然真的站起身來,左右一看,伸手將商墨凜桌案上的一盞茶盞拿過來,用力摔在地上,撿起了一片碎瓷,抵在脖子上,眼看就要發力。
商墨凜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越過桌案握住了鳳姝鳶手腕,他也起了火,眼神冷肅:“你在與我鬥什麼氣?發什麼脾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瞞著我與坤城君書信往來的事情?”
“最先讓我捲入奪位之爭的,不是你嗎?”
“如今你又來做什麼好人?”
鳳姝鳶驚恐地看著他,好像一個卸去濃妝的戲子,將自己真實的喜怒哀樂毫無掩飾地展現在陽光之下。
商墨凜微微冷笑,道:“怎麼,是不是很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平安逃過了先帝朝的儲位疑雲,平安躲過了梁王之亂,如今,我不僅手握整個東南沿海的所有水師,更是領了封國王權,有訓練私兵的資格。”
“你以為這些東西是憑空得來的?你以為皇太后和陛下的信任是很榮譽便得到的?”
鳳姝鳶雙腿一軟,便向地上委去,然而商墨凜卻提住了她的手腕:“你給我站起來!你瞞著我參與密謀奪位的時候,怎麼沒見膽怯?”
鳳姝鳶喘了口氣,順從地站直身體。
“為什麼一定要做皇后?”商墨凜鬆開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抬起來,掐住了她優美修長地脖頸:“我待你不夠好?還是浙王妃的名號配不上你?”
鳳姝鳶被迫抬起下頜,不得不垂下眼皮來看他,她的恐懼好像一瞬間消弭殆盡,竟然可以冷靜地答話:“殿下待我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自幼便按照皇后的要求養大,而這世上也的確有一個女人要成為皇后,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
商墨凜被她一句話再次激起火氣來,手下重了幾分力道,那張米分白的臉便開始一點點漲紅:“既然如此渴求,不如孤就成全你,現在休了你,再將你送入長安後宮,看看你能不能鬥過長安城裡那位桓皇后,讓後位重回你們鳳家手中。”
鳳姝鳶艱難地嗤笑了一聲,氣若游絲道:“桓後不過是依仗陛下的寵愛,才能穩坐後位罷了。”
商墨凜道:“你也不過是依仗我的容忍,才能安穩至今。”
他說著,鬆開了手,繞過桌案,又坐回了椅子上,先前的怒氣已經消弭,又變回慣常的模樣,好像方才那場爭執從未發生過:“退下罷,叫人進來收拾這裡。”
☆、捌弎。結果
鳳姝鳶與浙太后一同準備赴京的事宜,自從離開長安,浙太后真真正正地離開了朝堂政事,不論是長安還是浙國,國政內宮,絲毫不過問。
皇太后在長信殿接見她,對她微笑,仔細打量她的每一分變化:“浙太后,好久不見。”
浙太后對她行禮,道:“妾叩見太后,望太后長樂未央。”
皇太后賜她坐,又喚人來賜了茶,方道:“浙王與王妃近來可好?”
浙太后恭謹回答:“應是好的。”
皇太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應是?”
浙太后道:“妾在太寧宮,不問外事的。”
皇太后拖長了音調,慢慢“嗯”了一聲:“好。”
浙太后道:“太后近來可還安泰?”
皇太后點了點頭,微笑回答:“平安康泰。”
浙太后道:“娘娘年事已老,只管頤養天年即可,陛下與皇后是明君賢后,可以令娘娘放心。”
皇太后道:“你看的通透,的確是這樣。”
浙太后又道:“王妃已經去拜見皇后了。”
正值初秋,暑氣未消,鳳姝鳶穿了件立領披風,又補了厚米分來遮擋脖頸上被商墨凜弄出青紫傷痕,桓宓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口問道:“王妃穿的這樣厚,不熱嗎?”
鳳姝鳶道:“多謝娘娘關心,不熱。”
桓宓“嗯”了一聲,又道:“聽聞坤城君近來與浙王府聯絡密切,莫非是問候浙太后的?”
鳳姝鳶頓了頓,道:“或許是,妾不知。”
“哦,”桓宓有些失望,又問:“浙太后可還安泰?”
鳳姝鳶眼睛盯著桓宓的裙角,語氣淡漠:“託陛下與娘娘洪福,安泰的很。”
桓宓頓了一會,又問了一遍:“坤城君與浙王府書信往來很頻繁,所謂何事?”
鳳姝鳶沒有回答,反而道:“娘娘知道了什麼?”
“的確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桓宓微笑道:“所以來找王妃求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