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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城君道:“叫老兄見笑了,賤內一天到晚沒什麼本事,只會給人拖後腿。”
雖然含有怒氣,卻沒有真正大禍臨門的感覺,荊越君略略放了心,與他客氣道:“夫人也是愛女心切。”
坤城君道:“老兄惦念宮裡的事情,我也不怕告訴你,事情敗露了。”
荊越君大吃一驚:“國公爺不是在開玩笑吧?”
坤城君瞟了他一眼,鎮定地坐下來為自己斟茶:“這都到了什麼時候,我哪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錯,賤內毒害良妃一事,被皇后查出來了,至於是不是與先帝所中之毒一樣,還待清查。”
荊越君心驚膽戰地看了屋外一眼,壓低了聲音:“那……陛下的意思是……”
坤城君嘿嘿笑道:“明日我也效仿一回浙王殿下,做一回那大義滅親的賢人。”
荊越君看他反應,不像是手足無措一籌莫展,不由著急,追問道:“國公爺若有什麼後招,還請及早告訴在下一句,免得在下提心吊膽,壞了國公爺的大事。”
坤城君放下茶盞,斜眼看他,言語表情得意且篤定:“君侯忘了,浙太后可是我們家的姑奶奶,浙王正妃也是出身鳳氏的尊貴嫡女,浙王自己戰功赫赫,這大殷的半壁江山,可都是浙王殿下打下來的。”
荊越君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便大吃一驚,抖著嗓音道:“國……國公爺……你這可是……可是……”
“不是,”坤城君沉下臉來看他,目光沉而狠戾:“先帝當年可是留了遺詔,命浙王殿下即位的,若非那商墨凌與鳳姽紓弒君篡位,何至大權旁落?你與我不過是為天下請命,以正王族血統罷了。”
荊越君連連擺手,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國公,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坤城君猛地站起身,向他處走了兩步,咄咄逼人道:“荊越君想想宮裡的平妃娘娘,娘娘為他誕育長子,功不可沒,即便是不封后,也要欽封貴妃乃至皇貴妃,才不辱功勞,可娘娘如今只是一屆三品妃,還被一個外姓軟禁在宮中,荊越君,那可是你的嫡親女兒。”
然而荊越君卻依然道:“不不不,國公,你帶我好生思量……好生思量……”
坤城君哼笑一聲,反身坐回到先前的椅子上,道:“浙王妃的手書已經送來了,荊越君想要做這個開國功臣,可要趕早。”
荊越君一怔,不可置通道:“浙王妃的手書?浙王……浙王已經答應了?”
坤城君嘲諷道:“怎麼,你不相信?”
荊越君猶豫了一陣,吞吞吐吐道:“嘗聞浙王與陛下手足關係甚篤,竟從不知浙王竟然……”
坤城君微微一笑:“你久居荊越,自然不知長安城裡的變故,先前浙王曾被迫手刃他的側妃,這件事,你可知道?”
荊越君勉強穩住情緒,點了點頭:“有所耳聞。”
坤城君輕哼道:“那可是浙王殿下的寵妾,禮烈侯楊慎的胞妹,鳳姽紓為了嫁禍先皇后,竟然硬生生逼迫她承認曾受先皇后之命陰謀構陷商墨凌那逆賊,使得浙王為自保,不得不親自將側妃扭送刑部。荊越君捫心自問,這樣的手足之情,要之何用?”
荊越君慢慢撥出口氣,又問:“看國公如今形容,恐怕謀劃此事,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不知道荊越君聽過沒有。”坤城君得意道:“我將荊越君看做自家人,也不怕與你兜這個底,早在浙太后被那妖妃鳳姽紓逐出皇宮之日,我便已經暗中與浙王有書信往來了。”
荊越君道:“在下斗膽,求那些書信一觀。”
坤城君橫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不成?”
“在下自然相信國公,”荊越君語速緩慢,極力掩蓋著心中的驚惶:“只是國公邀我坐著等大事,自然要拿出些強有力的證據來,否則……”
荊越君喘了口氣,繼續道:“否則在下如何能死心塌地呢?”
坤城君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也不扭捏,當下便將他帶去書房,掀動一個機關,從暗匣中取出幾頁書信。
信上文字風流婉轉,明顯出自女性手筆。
“浙王身份敏感,不便出面,這些書信都是浙王妃代為回覆的。”
荊越君翻了幾頁,懷疑道:“既然是浙王有意,何必將王妃推出來,而不親自與您商談?”
坤城君瞥了荊越君一眼,語氣裡含了幾分不屑:“荊越君若知浙王殿下如今的處境,便不會再提出這樣可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