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的珈藍尊者。
方明走到門前,輕輕的敲門。
五分鐘後,“吱呀”一聲,一個年級二十出頭的年輕喇嘛開了門。
“你們………”年輕喇嘛先是說藏語,後改用漢語,他的漢語說得很生硬,就像凍過的青稞面,又冷又硬。
“我們來拜訪桑巴大師!”方明道出來意。
年輕喇嘛緊張起來,他冷冷的說:“我們這裡沒有桑巴,你們還是離開吧。”
說著,年輕喇嘛就要去關門。
方明手一伸,將木門牢牢把住,年輕喇嘛的臉頰憋出大片高原紅,木門就像鐵鑄的,紋絲不動。
“施主,得罪了!”年輕喇嘛喊了一句,他突然抬起頭。
這一腳勢大力沉,快如閃電,年輕喇嘛是動了真怒。
方明的膝蓋往前一撞,正好撞在年輕喇嘛的環跳穴上,對方的膝蓋不由自主的踢了起來。方明輕輕的握住喇嘛的小腿一推,年輕喇嘛摔倒在雪地上,狼狽不堪。
年輕喇嘛沒有驚恐,他的目光在這瞬間變得堅毅起來。對手的強悍超乎他的想象,他只有拼勁全身功力與敵偕亡。
“慢著!”方明大喝一聲,這一生用上了佛門獅子吼功夫,年輕喇嘛只覺得頭腦發懵,再度跌坐在地,做不出任何反擊。
方明取出一塊暗金色的金佛片,遞了過去。
年輕喇嘛望了一眼,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暗金色的佛片不過兩寸方圓,中央是一尊光明如來坐像,四周是曼陀羅結界,周天神佛莊嚴肅穆,正是桑巴這一脈所傳的觀想法圖。
這個金佛片在這一脈中是法王的信物,只有桑巴仁波切才有資格持有。
年輕喇嘛眨了眨眼,他發現對方並沒有太多敵意。
“煩請大師將這個轉交給桑巴仁波切,就說二十年前他等待的機會已經來了。”
年輕喇嘛不敢怠慢,捂著被踢腫的大腿一瘸一拐的走到裡間。
裡面漆黑,方明憑藉良好的目力,望見年輕喇嘛在牆壁上按了一下。
牆壁內傳來了沉重的迴音,年輕喇嘛在牆壁上敲擊了三下,在沉悶的聲響中,牆壁裂開了一條縫,陰冷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朱小妖抽了抽鼻子,朝前跨步,年輕喇嘛攔住她。
方明會意,他朝後轉了下頭道:“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
方明抬腳走進密道,密道不長,在走到三十步的時候結束。
四周漆黑,一個巨大的天坑出現在方明面前,他目測了一下,至少有二十米高,根本沒法下去。
年輕喇嘛走到一側,從岩石上方拽出一個滾筒,他吃力的轉動著滾軸,一個吊籃從下方升了上來。
方明坐上吊籃,下到天坑下方,這坑底竟然是一條通往外間的暗河。
年輕喇嘛拍了三下,一條木筏緩緩的駛過來,方明站了上去。
一切都是如此的神秘和謹慎,這也符合桑巴仁波切的風格。自從和師弟達瓦活佛鬧僵後,桑巴仁波切這一脈就人間蒸發了,即便偶爾露面,也很快消失無蹤。
達瓦的勢力越來越大,桑巴仁波切只能東躲西藏,等到約定的那一天。
這個約定是方天豪身前在日記本上記下的,方明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親,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裡,他打倒了無數強敵,同時也為自己留下了寶貴的人脈。只要自己利用得當,一定能夠重振方家。
木筏駛到了絕壁下,冰冷幽暗的氣息就像惡魔的呼喚,耳邊嘩啦的水聲更加重了心底的壓抑。
以方明現在的武道修為,他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徑,只能任由木筏載著自己前行。
前面出現了一點微光,緊接著是一線,然後斑駁的巖壁凸現出來,最後眼前豁然開朗。
逼仄、陰暗、冰冷………等等負面的情緒一掃而空,眼前呈現出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一片碧綠的湖泊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高原上,聖潔的湖泊,就像雪山神女的眼淚,美得令人忘記了呼吸。
木筏劃入湖水中,方明發現這個神湖坐落於雪山山坳之間,湖水清澈異常,和頭頂的藍天白雲交相輝映,令人心曠神怡。
旁邊的山腰上,有一座白牆紅瓦的藏族寺廟,在陽光下莊嚴的佇立著。
這座寺廟位於半空中,而下方的石壁陡峻異常,根本難以攀援。
原來這所寺廟建築於一塊凸出的岩石上,依據山體本身的結構佈局,端的是巧奪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