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就像一尊佛。
“方明,剛才傳了你金剛禪定,只需照此修行。”
用真氣為自己灌頂,進一步打通奇經八脈,再傳授禪門精妙的禪定,慧空對自己恩同再造。
方明合掌,正要行禮,慧空袍袖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他下拜。
“心淨,萬慮都捐,般若自生,好好參悟吧。”
慧空轉身,飄然而去,融入了蒼茫的暮色之中………慧空飄然而去的身影是如此的自然,就像一陣清風,消失無形。
方明怔怔的望著那個背影,不由得心生感慨。
從小經受過老怪物和老學究兩個超級變態的調教,又經歷過數次生死搏殺,方明自認為心志已經異常堅忍。剛才的這一幕,令他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高人。
慧空閉目遮心,好似萬緣都已放卻,與虛空融為一體。
寶相莊嚴,禪心靈澈,高僧大德示現的法相深深的印入方明的腦海。
迴轉身,方明踏著斜陽的餘暉離開紅螺寺。
就在路過大雄寶殿的時候,方明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巧得不能再巧,燕傾城也在這裡。
燕傾城異常虔誠的跪在佛前,雙目緊閉,嘴裡喃喃自語,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出身名門,才地高華的奇女子也信佛?
方明不由得暗暗稱奇,他靜靜的佇立在一旁。
良久,燕傾城直起身子,瞥見方明,粉頰上閃過一絲驚訝。
“你也在?”
“真巧。”方明微笑,他伸出手,燕傾城心照不宣的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你信佛?”方明問。
“我信。”燕傾城和方明並肩走在一起,她瞧著方明,好奇的問:“你為什麼來這裡?”
“哦。”方明隨口說道:“我爺爺叫我來見一個高人。”
“高人?”能夠被方式真成為高人的人又是何等驚才絕世之輩,燕傾城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起了什麼:“慧空法師?”
她怎麼知道,難道她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方明好奇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能夠稱之為高人的人,紅螺寺除了慧空法師還能有誰?”
方明點了點頭,老和尚武功心志為自己平生僅見,高人二字是綽綽有餘。
“傾城,你拜佛的樣子好虔誠。”
“當然!”燕傾城秋水般瀲灩的眸子望著方明,帶著似笑非笑的嬌嗔:“人家都已經二十六了,還沒有人要,自然要在佛前求求姻緣。”
一雙眼眸含情,足以顛倒紅塵。
方明避開她的目光道:“佛在人心,想不到你也這般虔誠。”
兩人都是智商高得變態的人物,方明的話裡有一種責怪的意思。在這末法時代,就算佛門也非清淨地。許多佛家子弟開寶馬坐賓士,佛教在某種程度上不可救藥的淪落了。
燕傾城微微一笑道:“六祖慧能早就說過‘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可見這自性本自清淨。真正的佛教徒勘破我執,無相無求,求得心靈的解脫與涅槃,拜佛與否,只是一種形式。”
娓娓道來,這番佛理令人歎服。
方明也曾讀過《金剛經》,要說對佛法的體悟,卻沒有燕傾城這般深刻。
身在紅塵,紛繁擾攘,要求得一顆清淨心談何容易。
慧空飄然出塵的背影在腦海浮現,方明慨然長嘆道:“慧空法師真是一位奇人,不知道他出家前………”
“你不知道?”燕傾城瞪著眼睛,在她看來作為方家的子弟不可能不知道慧空法師。
“方明,你聽說過方式雲嗎?”
方式雲,共和國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位將軍。
和別的將軍不同,方式雲年輕的時候在少林寺出家。十六歲從軍,打過無數的硬仗、惡戰,人送外號“戰爭瘋子”。
共和國成立後,方式雲被授予中將軍銜。
方式雲就是方式真的弟弟,方明的叔公,可是方明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因為方式雲在建國後就突然不知所蹤了。
“方明,慧空法師的俗名就叫做方式雲。”
慧空?那個不染塵埃超凡脫俗的老和尚竟然就是自己的叔公?方明愕然:“你怎麼知道?”
燕傾城白了他一眼道:“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方明汗顏,自己這個方家家主也只是臨危受命,對於方家的歷史和過往,他還停留在初級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