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就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之中。待他回過神來,那瓶礦泉水竟然已經被夏雨一口氣喝見底了。女孩手腕悄然一抖,水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哐當”,恰好掉落進路面的垃圾桶裡。
蘇杭傻傻地看了看遠處的那個垃圾桶,又轉回頭,一手指著那垃圾桶,一邊吞吞吐吐地對夏雨說道:“我說……我說夏雨。那瓶水是……是我剛喝過的,你……”
哪知夏雨好似根本沒聽到他這句話。雙手互相拍了兩下,往牛仔短kù的kù兜裡一chā。說道:“我表哥從小腦袋就少根筋,說話從來都是顛三倒四,不著邊際的,別理會他。”
被無形中連打了兩拳,夏滿面地轉回身來,看著夏雨張了張嘴,半響卻沒說出一句話來。而後他大吐了口氣,苦著臉一把摟住另一邊商朝的脖子,說道:“商朝啊,人生最悽慘的事,就是莫過於有個表妹了。”
商朝悄然一笑,說道:“可我怎麼聽說過,好多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是發生在表兄妹之間呢?”一聽這話,夏天立時臉色大變,他剛想說些什麼,結果被夏雨搶在了前面。
“浪漫的愛情?和他?難道太陽要從南邊升起來了嗎?”夏雨斜眼撇了夏天一下,腦袋一甩,就像一隻驕傲的天鵝一般偏往了另一邊。
夏天的臉都變作豬肝色了,他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對商朝說道:“你這色鬼,沒事提這些東西幹嘛,我和你沒完!”
似乎夏天越收越緊的手臂根本就沒影響到商朝的呼吸,那張比張子文還要陽剛一些的面容上,忽然顯露一絲詭笑。“胖子,擺脫困境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視線,知道麼?”他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夏天一臉疑惑地問道。商朝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眼睛往右前方瞟了瞟。
夏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張子文正靜靜的站在那裡,眉頭微皺,雙眼不知在看著遠處的什麼地方。蘇杭站在他身邊,見夏天看了過來,聳聳肩,明顯他也不清除張子文到底在想些什麼。
原來是這個意思……
夏天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老張,又在想什麼呢?美女麼?有豔遇的話要和兄弟們分享心得啊。”
果然,原本還一副無聊表情的夏雨立時轉過頭來,狠狠地盯著張子文,翦水雙瞳之中精光四射,那副擇人而嗜的容貌似乎讓周圍空氣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蘇杭竊笑著來到夏天身邊,偷偷對夏天伸出大拇指。夏天嘿嘿笑著,也對蘇杭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兩人一副狼狽為奸的容貌。張子文慢慢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兩個傢伙,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不過他不說話,那邊的女孩可煩躁了。夏雨冷然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嗎?”
張子文暗歎了口氣,轉頭看著夏雨淺笑著說道:“心虛?大小姐從哪裡看出來的?”
夏雨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幹嘛這幾天都是這麼個悶葫蘆的樣子,問你有什麼事,也不說,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哪是不願說,連我自己都沒理出個頭緒來。叫我怎麼說?張子文苦笑了一下,抬頭說道:“剛才我只不過是在想為什麼美女老師會沒來給我上課而已。”
不過他這話當然騙不過夏雨,女孩滿臉譏誚的表情,說道:“難道這大白天的,也會有鬼出來嗎?”
“什麼意思?”張子文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有鬼,你這話騙什麼?”夏雨譏笑道。
“哈,哈哈……”周圍幾人登時鬨然大笑,夏天更是覺得心情大為暢快。連眼淚都快蹦出來了。
還是蘇杭厚道點,來到張子文的身邊說道:“夏雨。也許老張真的是在想這個的,我們也奇怪,美女老師一向沒無故缺過課的。”可夏雨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張子文,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蘇杭說了些什麼。張子文有些頭痛了。
以他的性子,他不喜歡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是如今臨安的這番局面,在江臨天來訪之後。他越發覺得,一旦不慎,很有可能就會將這些身邊的朋友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即便這些個傢伙,一個個不但本身就十分不凡。而且身後也有著龐大的勢力和家族。
可俗語有云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刁,一磚撂倒……咳咳……
所以,在我自己沒把這情勢摸出個子醜寅卯的時候,還是暫時別跟他們說明,免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周亂撞的,我一個人有了什麼麻煩總比大家都陷入困境的好。
不過。以他們自身的勢力和手段,說不定知道了些什麼也沒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