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拄著柺杖走路了,就不會反覆了,這算是把腿保住了,就是還有些病根兒沒去掉的,以後天冷了,陰天下雨的時候,許是會折騰,我給他留些膏藥貼貼,先把病氣去一去,省的到老的時候遭罪。”
鄭郎中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到炕沿上,從隨身帶的藥箱子裡頭拿出幾瓶子東西來,然後又取了白布,用個手指頭寬的小木板子,在那塗塗抹抹的成了巴掌大圓形,想來就是要給連青山留下的膏藥了。
“真是太好了,多謝鄭大哥了!”翠兒聞言高興的不得了,她雙眼發亮的看著連青山,見他臉上也是一片喜色,只覺得心裡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了,看鄭郎中弄完了膏藥,便一疊聲的請他喝茶吃點心。
“要我說,連老弟這家裡頭雖然沒啥的,但這茶葉卻是比旁的地方都好。”鄭郎中就著翠兒送上來的茶杯抿了口茶,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閉著眼睛品了好一陣子,這才開口說道。
“家裡頭自己炒的,鄭大哥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拎上些。”翠兒這次給鄭郎中泡的茶,是前些日子炒出來的半發酵的茶,因為數量很多,炒出來足有三斤,翠兒想著,待會兒直接用個柳條罐子裝上一罐子,給他帶回去。
“好,我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是喜歡喝口茶,沒奈何在這山裡頭,好茶不好得呀!”鄭郎中搖頭晃腦的品著茶,又吃了塊槐花蒸糕,不由得頻頻點頭,對連青山這個新媳婦,評價直線上升。
趁著連青山跟鄭郎中說話的功夫,翠兒出去裝了一罐子的茶葉,又包了幾塊蒸糕,準備待會兒給鄭郎中帶走的。她仔細估摸了一下這診金和藥錢啥的,想不出來到底應該給多少,便從廚房的小罐子裡頭取出了一串兒錢來,數了數掖在袖子裡頭,等著待會兒給鄭郎中付診費。
翠兒進了屋子裡頭以後,連青山便跟鄭郎中說道,“鄭大哥,你幫我看看翠兒的腦袋後頭唄,她那磕了個包,好長時間都不下去,我怕會不會有啥危險。”
“腦袋上磕了包了?”鄭郎中聞言,示意著翠兒把手伸出來,他把手搭在翠兒的脈上,細細的診了會兒,又讓翠兒把頭髮散開,伸手摸了摸那腫包,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這包,磕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連青山答著,自從知道了翠兒不是自己買來的那個繼室,又知道翠兒傷了頭,忘記了之前的事兒了以後,連青山便一直惦記著翠兒的身體,生怕因為她頭上的包,出個什麼意外的。
“這麼長時間,那包還剩下這麼多,看來真的是磕得不輕啊。”鄭郎中沉吟了會兒,對著連青山說道,“弟妹真是福大命大,要是照這磕的位置和嚴重程度來看,幾乎能要了人命了,如今弟妹好好的站在這,雖說還有個腫包,卻也可以說是謝天謝地了。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好藥,弟妹平時的時候多注意些,別把包弄破了,等著它慢慢的消下去就是了。”
鄭郎中和連青山又說了一會兒話,囑咐著翠兒多給連青山做些肉菜還有骨頭湯什麼的來吃,把膏藥的用法也再細細的講了一遍,便準備告辭了。
翠兒忙把自己準備好的茶葉罐子和蒸糕遞了過去,那鄭郎中看到是茶葉和吃食,笑眯眯的也不推辭,對著翠兒道了謝,便抬步要往出走了。
“鄭大哥,這是診金……”翠兒實在是不好意思問出口到底診金多少錢,便咬咬牙將那五十文錢都遞了過去。
“弟妹這是幹啥,咱們兩家沒有啥診金不診金的,連老弟和我關係可不一般,我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轉轉,又是吃又是拿的,你不也沒跟我收吃喝的錢麼?現在要給錢就外道了!何況的腿當初就是我治的,你就好好的把錢收起來吧!”鄭郎中笑著說道,不好把錢直接塞回翠兒的手裡頭,便把錢放在炕上,對著連青山揮揮手,極為瀟灑的揹著藥箱離去了。
送了鄭郎中出門,翠兒再回來的時候,聞著屋子裡頭淡淡的膏藥味道,想著鄭郎中說連青山的腿已經沒有大事兒了,翠兒的心裡頭就激動的不行,她眼圈兒微紅的看著連青山,“青山,真是太好了,你的腿沒事兒了!”
“是啊,翠兒……”連青山拉過翠兒的手,也忍不住哽咽了,看著翠兒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紅的臉蛋兒,他低低的跟翠兒說道,“翠兒,真是辛苦你了,以後,我肯定好好的對你,不讓你受苦了。”
“嗯,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幹啥!”翠兒的心裡頭暖暖的,不光是因為連青山的腿好了,更是因為連青山惦記著自己的身體,這樣被人惦記被人關懷的感覺,讓翠兒覺得心裡頭踏實的很。
“青山,來,咱們先貼上膏藥。”翠兒一邊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