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不敢一動了，直直的僵著身體，就像是一個打在游泳池裡的木頭樁子一般。
殷聿深吸一口氣，隱約的咬了下自己的牙齒，沉聲說道，“繼續遊， 沒游出個樣子來，不許上水。還有，你的姿勢不是一般的難看！”
說完面無表情的盯她一眼，鬆開那摟著她的手，朝著一旁的臺階游去。
“哇哦，殷叔叔遊的好好看哦！”遠處，點點看著他游水的那一幕，蹬著兩腿，拍著雙手叫好。
同樣，程一諾也被驚豔到了。
看著他游水的姿勢，再對比一下自己的姿勢，果斷的將自己鄙視了一頓。
雖說沒能看到自己是怎麼遊的，但是就自己那劃拉水的動作，怎麼都是有點感覺的。
程一諾低頭，看著水裡自己的腳尖，沉默中。
殷聿上岸，踩著溼溼的腳步進別墅，上二樓，進房間，洗浴。
游泳池裡，母女倆繼續發奮圖強著。
“諾諾，你什麼時候能有殷叔叔那樣漂亮的動作？”
“諾諾，為什麼你遊的這麼難看？”
“諾諾，我覺得看著你這姿勢，我都快鄙視我自己了。”
“諾諾，我可以說我不認識你嗎？”
“諾諾，……”
游泳裡充滿了點點對程一諾的各種抱怨與嫌棄，不帶一點掩飾，赤果果的鄙視。
程一諾朝著她潑過去一捧水，“程初陽，你遊的也沒多好看！”
“啊！諾諾，你又欺負我！你現在越來越喜歡欺負我了！嗚嗚……”
“你現在也越來越沒良心了，胳膊肘越來越會往外拐了！”
“我才沒有！”
“我也沒有！”
二樓落地窗前，洗浴過後的殷聿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站於落地窗前，手裡夾著一支香菸，吸一口，吐了一圈煙霧，苦有所思的看著游泳池里正嬉鬧著母女倆，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笑容中帶著滿足。
看著那玩的不亦樂呼的母女倆，他的臉色不再似之前那般冷沉陰寒，而是略顯有些柔和。
這個女人，現在倒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與之前那對他敬而遠之的態度相比，現在的她更讓人覺得真實。
不怕他，還敢與他對視，甚至還敢反駁他的話。
只是對於程一諾的改變，他卻是沒有反感，反而還有一種甚至與欣賞的感覺。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打斷他的沉思，以及那看著游泳池裡的母女倆的柔和眼光。
“說。”帶著命令般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殷聿式口吻，不管是誰的電話，他都是那般的狂傲與不羈。
電話是尹少寧打來了，聽到他那冷厲的聲音，“嗤”的一聲輕笑出來，“老三，你這聲音怎麼聽著像是慾求不滿呢？該不會是被我打斷了好事吧？”
尹少寧還是一如既往的油滑，在殷聿面前說話總是沒輕沒重又沒羞沒臊的。
“是不是還想去尉遲那呆兩個月？”殷聿冷冷的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更像是認真的警告與威脅。
聽到“尉遲”兩個字，尹少寧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後背更是滲出一片冷汗來，訕訕的乾笑兩聲，乾巴巴的說道，“別，別！這個機會還是讓給明老二，她比我更願意去。我就算了，算了。還是給你們打打雜，跑跑腳的就行了。那地方，更適合明老二。 ”
“哼！”殷聿涼涼的哼了一聲，眼眸繼續落在游泳池的母女倆身上。
游泳池裡，母女倆玩的更加瘋狂了，程一諾整個人都趴在點點的那個游泳圈上，一大一小的身子就像是疊羅漢似的疊著，偌大的泳池裡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而這樣的笑聲是殷聿多少年不曾再聽到過的，母女倆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也是他不曾再見到過的。
那是一種沒有任何壓迫與壓力的釋放，是親情的存在，是沒有任何心機與干擾的散發。
也是他內心深處渴望卻不敢表露出來的。
殷聿看的有些出神入迷，唇角不禁的浮起一抹暖暖的微笑，凌厲的眼神變的柔和溫緩。
“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耳邊傳來尹少寧的聲音，不再似剛才那般嬉笑，而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說！”還是簡單幹練的一個字，傳遞著此刻他的心情。
“韓巖在壹公館購置了一套房子，你一定想不到，他購置的樓層。就在你的樓下。”尹少寧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