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的戲笑:“你這般說,我就會按照你說的做嗎?”
腦後的傷口已經結痂,後頸處癢癢的暖暖的,再次醒了過來。卻發現我頭枕在晏千山腿上,被他護在懷裡。我身上一陣酥麻,起念想掙脫,卻又作罷。
我倆在一間破廟裡,火堆燃燒得正旺,再無他人。
“謝禾你亂動什麼!”晏千山手中把玩著鸚鵡綠的穗子,語氣有些兇,卻是不經意地滲出柔波來,可將將一聽,不去揣測,一般聽來即便是火光溫著,他的聲線卻是透著冰。
我嚥了口口水,心裡糾正,是“夫子”。
無奈道:“你曉得阿紫怎麼了嗎?”
“溫衍去尋了,如今應該是在一塊兒罷。”晏千山眉眼低垂,不過是一句敷衍。
但我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心裡還是躲不過一空的寂寥。所以說夭童媛女,少年不知愁,起而悔,繼而失落,得不到苦,得之亦苦。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恰巧到了手中,下了決心歸還原處,卻又捨不得放手。
“哦,那就好。”默了許久,我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們出事了?”
“溫衍差人回來說的。”他聲音冷上了幾分。又是溫衍啊,我仰頭想看到他的神色,而他的面孔也是難測。而他卻是起了性子不願多言此事,卻道:
“這是夫子給我的?”他滿目歡喜忻悅,“你在意我?”
“只不過是隨手編的,見者有份罷了。”晏千山趁我淺眠之時竟是摸到了我這放在衣衫裡頭的穗子,顯然是起了天大的誤會。
我清了清喉嚨,打斷他這油膩的眼光,問:“晏老爺晏夫人很擔心罷。”
“娘都急哭了。”晏千山撇嘴。
“若是阿紫沒事就好了。”我眯著眼睛說。
“爹和娘也擔心你。”沒料到他急急地補上了這麼一句。我未聽清他的語氣,想著是否還同從前那般不屑。他看我不慣,很大的原由都是嫉妒晏老爺晏夫人對我的疼愛。
我聽不明白。
“嗯,他們都待我如子。但是你才是他們的心頭肉。”
晏千山唇角的笑意一僵,轉而道:“我也擔心你。”
我卻是渾身一冷,斟酌著說:“小山能替我著想,夫子很開心。”
他面色微僵,揉了揉我的頭髮,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不知怎地,或許是這火光太暖,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