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波,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的小侄兒在哪?你給我說清楚!”秦朗上前一步推開黃玩玩,湊到李子波的面前大聲問著。
李子波的眼睛費力的慢慢的睜開,他看了秦朗一眼,露齒一笑,“我把他送給了一對回鄉祭祖的華僑,如果你的速度夠快的話,興許還能……”
急喘兩聲,他將視線從秦朗的臉上移開,重新到了元藍兒的臉上。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強撐起上半身,衝著元藍兒大喊了一句:“媽!我……”
一股有些發黑的血從他的嘴裡噴出,打斷了他的話。
嘴角止不住的淌血,讓他再法再開口,他深深的看著元藍兒,不願閉眼。
他的生命永遠的停留在二十九歲的冬天。
“子波!”元藍兒發了瘋的晃著李子波,悲慟的聲音迴盪在這個清冷的老式房中。
這個房間她曾經來過無數次,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的透心冷。
摟著李子波的遺體,元藍兒臉上的淚水肆流,“子波,媽錯了。媽真的錯了。媽不和你爸離了,你醒來啊!”
想到李子波剛剛所說過的,他要帶著對她的恨離開,讓她痛苦一輩子。元藍兒的心就痛,似乎痛到抽搐而無法呼吸。
然而,李子波生前的最後一句話,到底是媽,我恨你還是媽,我愛你便無從得知了。這將成為元藍兒今生無法探知的魔咒,讓她從此沉淪在痛苦的泥潭中而無法自拔。
黃媽媽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間悲劇,心頭不免一陣唏噓與感慨。
原來在人生的命盤面前真的沒有誰贏誰輸之說,誰也贏不了誰。
二十年前,當年過三十的元藍兒高傲的對二十出頭的黃芊芊豎起小拇指的時候,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體驗到今天這種入心入骨的寒冷。
二十年前,只因出身低人一等而被未婚夫無情拋棄的黃芊芊也不曾想到,在有生之年自己居然會對那位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心生憐憫。
這一切,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想來,她黃芊芊還是幸運的。她當年只不過是失去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但她收穫了一個自己用心去愛的女兒,人生足兮!
相對比之下,元藍兒的人生就沒有那麼的幸運了。雖然她出身高貴,她錦衣玉食,但是她卻失去了所有愛她的以及她愛的人。
這一刻,元藍兒在黃芊芊的眼裡是可憐的,為了一個閻清桓,她付出了太慘重的代價,兩個兒子一個前夫,三個曾與她最親密的男人皆因她而死……
輕嘆一口氣,“藍兒姐。”黃芊芊開口叫出了二十年不曾喚過的稱呼後,有些不自在的頓了頓,“你也不必太難過了。子波這麼做或許就是為了解脫……”
“李子波是被他殺的,而不是蓄意式的自殺!”徐隊長打斷了黃媽媽的安慰語,蒼勁的聲音充滿了肯定。
“啊?”
“啥?”
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他殺?難道開槍的人就是他嘴裡的同夥?”羅臻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這個還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開槍殺死李子波的人與殺死嚴剛的是同一人!”徐隊長俯身察看著李子波胸前的傷口,做出專業的判斷。
“同一人?但是李子波生前不是說殺死嚴剛的人不是他那位同夥嗎?”鄭濤看了眼地上的李子波。
“誰知道是他說了謊還是他的那位同夥說了謊。”羅臻立馬反駁了鄭濤的觀點。毫不意外的接收到了鄭濤的一記大白眼。
“他的同夥必是我們都認識的人。除了我們在場的人之外,我們所認識的人裡面有這樣槍法精湛的人嗎?”秦朗擰著劍眉,搓著下巴環視著眾人。
鄭濤和羅臻紛紛搖了搖頭,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秦朗。
鄭濤有些賤賤的笑笑,說“我們圈子裡槍法最準的恐怕就是你本人吧。畢竟我們中間最數你的投擲感最好。”刻意多看了黃玩玩一眼。
提到投擲二字,黃玩玩的嘴角不由一抽,她想到了那次馬蜂事件。
記憶猶新啊!彷彿屁股上還痛著呢。
秦朗瞪了鄭濤一眼,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就是我,恐怕也沒有這種百步穿楊的本事。”
“能夠隔著兩扇玻璃毫無偏差的扣進心臟動脈,這人的槍法必是受過了極為嚴格的訓練,我承認我也辦不到。”徐隊長一臉凝重的說著。
聽徐隊長這麼一說,黃玩玩的心不禁猛得咯噔一跳,她想了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