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鬼已經閉目待死,符陣發出的銀光深深勒入它皮肉之中,將它勒得縮到原來三分之二大小。淡淡的黑氣從銀光所勒之處往外冒,等到黑氣散盡,也就是它斃命之時了。
管一恆冷冷看了一眼:“咎由自取。”
“我看,不如也禁錮起來。寺川兄妹也好,真田一男也好,平白的從日本跑到中國來生事,這也是個證據吧?”
“這倒也是。”管一恆想了想,周身上下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摸出來,只得先拿了一張符紙,走過去對著犬鬼後背一貼。銀光閃過,犬鬼和符陣一起消失,符紙上卻印出一張犬鬼的小像。管一恆將符紙仔細摺疊成方勝揣進衣兜,“先這樣,回去之後找個桃木牌禁錮進去。”
廣場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之前有人報警,警察這會兒終於趕到了。管一恆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幾句話打發了警察,拉著葉關辰走了:“你不能再回家了。”昨天晚上看見的黑影十有八九恐怕就是犬鬼,既然寺川兄妹知道了葉關辰的住處,那就太危險了。
“或者我可以去黃助理家住一夜。”葉關辰被廣場上的風吹得臉色發白,搓了搓手。
管一恆搖了搖頭:“寺川兄妹不知道躲在哪兒,有心算無心,防不勝防。幸好陸總離開西安了,你給他打個電話,暫時不要回來。你跟我先去農家樂那邊住。”那邊好幾十個高階天師,寺川兄妹如果敢摸到那邊去,就是八歧大蛇也只能有來無回,“手怎麼這麼涼?”
葉關辰自嘲地一笑:“被嚇著了……那狗突然撲過來,兩隻前爪都搭到我肩上了,如果不是對面一個女孩驚叫起來說是狗,我說不定就回頭看了……”
狼就經常用這一招。兩隻前爪往人肩上一搭,趁人回頭的時候一口咬斷咽喉。管一恆心裡一抽:“別說了。當時我不該去追河童。”那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犧牲一隻從真田一男處收來的河童,寺川兄妹當然是毫不心疼的。
管一恆把葉關辰的手合在自己掌心搓了搓。葉關辰的手冰涼,在這樣的夏夜裡簡直像塊冰。管一恆不假思索地脫下襯衣披到他身上:“冷嗎?”
走出廣場,燈光就黯淡了許多,只有路燈微黃的光線落在管一恆身上。青年人結實的身體肌肉結實而勻稱,把針織的小背心撐得緊繃繃的,露在外面的面板有些汗溼,在燈光下泛著蜂蜜般的光澤。
葉關辰抬手握拳壓著嘴唇輕咳了一聲,把目光轉開:“並不怎麼冷……”
“手這麼涼,不冷也披一會兒。”管一恆硬給他把衣服攏一攏。
襯衣上帶著青年人微有點汗意的氣息,暖融融的包圍著人。葉關辰微微低了低頭,用手指摸了一下管一恆的指節:“碰破皮了。怎麼用那麼大的力氣捶樹?”
管一恆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指節上的傷,半晌才說:“我以前沒有跟你說過吧,養妖族,是我的殺父仇人……”
西安的初夏已經炎熱,卻還沒有熱到無處可逃的程度,夜風吹來,又送一絲涼爽,叫人渾身毛孔都要舒張開的那種自在。這樣的天氣,路燈燈光之下,本來很適宜兩人牽著手慢慢地走,講幾句情話。可是管一恆說出來的,卻是十年前一樁血淋淋的舊事……
第44章 深夜變故
“你沒事吧?”得知管一恆遇襲,東方瑜兄妹也趕回了農家樂。東方瑜拉著管一恆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東方琳眼圈已經有些發紅了:“早知道我真不該去看什麼風水!”
“這誰能知道。”管一恆衝東方琳笑笑,“沒事,腿上也就是皮肉傷,不過繃帶纏太多了,看著好像有點嚇人就是了。”
東方瑜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確認的確是沒有大礙,這才放心:“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寺川兄妹。”管一恆剛說了幾句,負責接待的小姑娘已經滿臉為難地出來:“管天師,周副會長說了,實在沒有房間安排。你看,要不然我還是去別的農家樂再定幾間房間吧?不過……不過可能要再往外走一走了,旁邊那一家好像沒有空房間了。”
管一恆臉色不由得一變:“我剛才已經說明了,葉關辰很有可能受到日本陰陽師的襲擊,為了保護他才帶他到這裡來,天師守則裡有明文規定,我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普通民眾。周副會長不會不知道吧?”
小姑娘苦著臉,實在沒辦法只能說了實話:“周副會長說,這裡是內部會議,不能,不能帶外人進來,這是違反紀律的……”
管一恆火氣騰騰往上躥:“那麼周副會長的意思是見死不救了?”
葉關辰趕緊拉了他一下:“算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