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了句話,中年人便看了看管一恆:“小兄弟好身手啊。這位是——”他眼睛是看向葉關辰的。很顯然,他覺得這三個人裡葉關辰才是為首的,管一恆和小成沒準是他的保鏢,雖然看上去年紀實在是太輕了點。而葉關辰,雖然穿著不怎麼起眼,但能用上兩個保鏢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葉關辰微微笑了笑:“敝姓葉,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
“敝姓周,周建國。”中年人仔細地打量著葉關辰,“葉先生也是來玩的?”
“是,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葉關辰點點頭,“應該快開始了,周先生不進去嗎?”
“哈哈,好,進去進去。”周建國打了個哈哈,招呼兒子,“偉成,還不趕緊走。”
周偉成狠狠瞪著管一恆:“爸,咱們——”
“走!”周建國瞪了他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家裡有錢,在市裡都讓周偉成橫著走,剛才也是看見葉關辰三人衣著毫不出眾,這才這麼不依不饒的。可是周建國比他多吃了二十幾年的飯呢,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別說這裡不是他們家所在的市,單說文溪酒店這個地下拍賣會,能進來的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他請的這個保鏢本事不錯,可是剛才保鏢湊著他耳朵跟他說,管一恆的身手不在他之下,依此類推,這姓葉的身價至少也不比他周建國低。在沒摸清對方底細之前,起衝突是有害無益。
“爸,難道就這麼算了?開頭那小子就算了,後頭那個還踢了我一腳呢!”周偉成不滿意地嘀咕。其實小成不過是輕輕撞了他一下,完全是他看小成是個普通老百姓,故意欺負人,可是後頭捱了管一恆一腳,雖然只是當時酸了一下,現在已經不覺得疼了,但他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自然是不依不饒。
“閉嘴!”周建國又狠瞪了他一眼,“再不老實,你就給我滾回家去!”這個兒子真是不成器,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別的什麼都不行,他是掙下了萬貫家財,可是周偉成這樣兒,將來能不能守得住都是問題,真是愁死人了。
“本來我也不想來……”周偉成小聲嘀咕了一句,“咱們搞房地產的,到這來幹什麼,還不是閒花錢?我上回想買輛車你都不讓,自己買起古玩來還不是幾十萬上百萬往外扔……”
周建國險些沒被他氣吐了血。是他自己想買古玩嗎?他是白手起家,還沒養成那麼高雅的愛好,近年來開始弄這些東西,主要是為了送禮。沒錯,他的家業弄得這麼大,沒個關係網能搞得起來嗎?掙錢這種事,有時候也是騎虎難下,撒開了網就收不回來,就得想盡辦法繼續運轉下去,這其中,人情路子可少不了。
要託人情,就得送禮。可是送禮也是件講究的事,錢當然是好東西,可是有些時候,你這麼赤眉白眼地直接送現金去,有些人還不要呢。
這裡頭的原因多種多樣,但總之一句話,有時候你要往外送錢,卻又不能直接送錢,那麼一些貴重物品就是很好的替代物,比如說名錶,比如說房子,比如說首飾,又比如說古董。
周建國這次來拍賣會,就是為了淘一件真貨。他自己沒這個眼力,但拍賣會上有的是好眼力的人,只要鑑定了一樣東西是真貨,他掏錢買下來,那就沒問題了。
這裡頭的門道周偉成根本沒想過,更沒想過周建國帶他出來的用意,還以為是老爹自己有這燒錢的愛好,真是能把周建國氣個半死。這樣爛泥扶不上牆,就是帶出來見人,恐怕也要被外人笑死了。
周建國生著氣一路走到了拍賣場的入口,就看見前頭葉關辰三人被門口的服務生攔下了,周偉成眼一亮,颼地擠了上去看熱鬧。
“葉先生,您這張會員卡是可以帶一位客人進去的,但是這是兩位,您看——”服務生面帶難色,擋得卻很堅決。
周偉成頓時就樂了。這是拍賣會的規矩,一張會員卡可以進兩個人,但是沒有會員卡的人要進來,必須自己帶一件拿來拍賣的古玩,由主辦方確認了價值之後才可以進場。至於這個價值麼,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至少要在五萬人民幣以上。說白了,這個規定就是一句話:要麼有錢,要麼有貨,否則免談。
比如說周家父子吧,周建國是有一張會員卡的,因此他可以帶著保鏢直接進入;而周偉成呢,雖然他是周建國的兒子,可是想要進去也得拿樣東西出來,當然,周建國是給他準備好了的,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但拿出來估個五六萬也足夠了。可是這幾個看上去就沒什麼身家的小子,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周偉成幸災樂禍地擠上去,故意提高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