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現在的狀態,我們用的又不是當初鑄鼎的九州之金,恐怕這鼎根本就補不全。”
管一恆過了幾秒鐘才明白他的意思。要補鼎,就要先把三足烏鎮在黃銅之中,然後將這塊銅補到鼎底上去。然而三足烏屬火,火可克金,如今九州之金已盡,三足烏卻溫養得將要圓滿,恐怕根本找不出一塊能夠將它鎮住的金屬了。如果還沒等把鎮著三足烏的銅盤嵌到鼎上,銅盤就被火所化,那這鼎可要怎麼個補法?
“九州之金,現在找不到了嗎?”
葉關辰直搖頭:“別說九州之金的提煉方法根本不曾有記載,就算有,也未必鎮得住如今的三足烏。畢竟,火本就克金,用金鎮三足烏,本來就有所缺陷。”天生五行便相剋,這是無可改變的。
管一恆思索著:“要說只有水克火,但水無定形,不能拿來補鼎。那只有土了……不過,什麼土能鎮住三足烏呢……”
“我這幾天也在想。”葉關辰拉著他的手慢慢往前走,“只是暫時還沒有想出來,你也幫我想想,集思廣益麼。”
已經是十二月了,帝都天氣十分寒冷,然而華燈初上,街上一對對走的都是青年男女,相當熱鬧。
“今天這是什麼節日嗎?”葉關辰這些日子也過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這會兒看見各個商家門口都擺出了一棵棵的假樅樹,才忽然反應過來,“是聖誕節了嗎?”
“啊?”管一恆還在思索土鎮火的事兒,心不在焉地抬頭一瞧,滿眼都是青年男女興奮的笑臉,頓時把三足烏暫時扔到了腦後,“對啊,馬上就聖誕節了。走走走,我們去買禮物吧。”
葉關辰被他說風就是雨的脾氣搞得沒辦法,被他拖著走:“哪有這樣當面買禮物的……去買什麼啊?”
“當面買有什麼不好的。”管一恆很不以為然,“這樣不是可以保證買到的禮物肯定是喜歡的嗎?萬一送了別人根本不想要的禮物,豈不更糟糕。你想要什麼?”
葉關辰哭笑不得:“這個,我一時還真想不到。其實我也很少收禮物。”
管一恆有點酸溜溜地捏捏他的手:“你家阿雲都不給你送禮物的嗎?”
醋罈子其實是種頗難對付的生物,蓋因其發起攻擊的時候常常不分時間地點,無規律、無道理,難以安撫。更重要的是醋罈子發起的攻擊,往往是你既捨不得抵抗,又捨不得反擊的。
“你喜歡什麼呢?”葉關辰是聰明人,知道這時候不應該繼續提到陸雲,否則無論他和陸雲有沒有互送禮物,後果都不會太好。
葉關辰一邊說,一邊已經去摸錢包,暗自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東西總是帶得很齊全:“我帶了卡,現在我們挨家店逛過去,喜歡什麼就買好不好?”
管一恆剛要咧嘴,忽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他想了想也沒想明白,索性一併拋到腦後去了:“你還沒說喜歡什麼呢。我也帶了卡的。”
這個問題真難回答。葉關辰也很少逛街,老實說他的衣食住行,其實很大程度上是陸雲負責的,而他本人除了對茶有特別的喜好之外,別的方面並沒有多少要求。但是這種話現在怎麼可以說出來?饒是葉關辰心有七竅,一時之間也只能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幸而管一恆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站在路口往前看去,街道兩邊的商店亮起了各種顏色的霓虹燈門牌,他一眼就看見了其中一個:“我們去那裡!”
“那裡”是一家老牌子的銀樓,管一恆拉著葉關辰就往裡走:“我們去買戒指吧。”
“戒指?”葉關辰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隨即就覺得,這個主意真是相當不錯啊,“好。不過,你二叔那裡……”
管一恆的眼睛已經被櫃檯裡一排排的戒指吸引住了,頭也不抬地說:“我都已經跟二叔說得很明白了。二叔現在可能還有點接受不了,畢竟……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像今天這樣……不過再過一段時間,二叔就會接受了。”
他終於抬起頭來,臉上還有點發紅,神色卻帶點頑皮:“二叔一向疼我,只要是我說的事,最後他都會聽我的。”
葉關辰也忍不住笑了:“你已經去過我家了,說起來我也應該去正式拜訪一下二叔才對。”當然,可憐的管竹現在應該是不太喜歡他的拜訪的。
管一恆想了一下:“過年的時候吧。按規矩也應該是這樣的。雖然二叔這個年可能就過不好了。”
兩人相對而笑,頗有點狼狽為奸的意思。
銀樓的售貨員已經走了過來:“請問兩位要看點什麼?”
戒指是管一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