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想了想,拍了拍腦門兒,“哎呀,我差點兒忘了。他有說一句。”
“說什麼來著?”
“他說,祝你幸福——”
幸福?!
佔色心裡窒了窒。
離開醫院的時候,她望了望遙遠的天際。
師兄,希望你快快好起來,希望你也能獲得幸福。
*
在去與Ellan約好的地方時,她心裡的憋悶沒法兒散下去。
她欠權少皇的,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她又還能怎麼還他?
坐在地鐵上,她想很久還是掏出了電話來,遲疑著撥通了那個最近才知道的號碼。
電話通了,男人‘喂’了一聲兒。
佔色心跳有點快,“喂!是我。”
“講!”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個字說得沒有情緒,聲音更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她噎住了。
一個昨兒晚上醉酒的時候還在寶貝兒小么的亂叫的男人,一個差點兒就上了床的男人,不過十來個小時就變成這樣的冷漠和倨傲,讓她情何以堪。在吃摸不準他的心理之餘,佔色的心情,莫名不快了。
而且,本來想她問章中凱是不是他轉走的那些……更沒有了底氣。
因為鐵手告訴她的時候說過,四爺吩咐了這事兒不能告訴她。一旦她這個時候問出來,就相當於直接把鐵手給賣了。雖然那不是什麼機密大事兒,雖然鐵手告訴她的目的也是為了樹立他權四爺的正面光輝形象。可佔色見他心情不好,而那個人一定不會喜歡手下人的唱對臺戲。
……如果她說了,鐵手會不會被收拾?
想了想,原本想出口的話,她又硬生生壓了下去。
可,話是壓下去了,電話也通了,她總得找點兒什麼說吧?
略一思忖,她有些尷尬地問,“午飯吃過了麼?”
“嗯。你呢?”
一句話,涼絲絲的,沒有什麼溫度。
跟昨晚上的天雷勾動地火相比,那是天壤之別。
對於這忽冷忽熱的男人,佔色心裡鬱結之餘,無名火兒就衝出來了。
“喂,我說你說話的時候,能正常點兒麼?!”
“你等等——”
兩個字說完,權少皇又小聲嘀咕著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話,然後才又‘喂’了一聲兒,嚴肅地對她說,“我這會兒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晚點兒再打給你。”
接著。
佔色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兒已經掐斷了。
靠!
說不出來為什麼,她就是煩躁。
*
艾倫請請大餐的地方,自然不會太賴。
餐廳門口的人,一個個著裝氣派又優雅。
無奈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閒裝,佔色‘噓’了一口氣。
“佔小妞兒,想啥呢?”
身後,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佔色轉過頭,頓時見鬼般呆了。
她認識艾倫的時候是四年前,那時候的她還是小清新,又萌又呆,沒事兒總愛來纏著她聊天算命。而現在的她什麼樣子?一身超英趕美的洋派氣兒,直接亮瞎了她的鈦合金眼。
艾倫的長髮沒了,短短的頭髮夾亂無章的在頭頂上張牙舞爪,還被她染成了各種不同的顏色,像極了羽毛五顏六色的大鸚鵡。耳垂上吊著一對特大號的耳環,襯得她的小臉兒又瘦小了一號。
至於她的身上……就更加慘不忍睹了。
不,慘絕人寰!
一件兒瞧上去極度縮水的精短衣服,上面露著半個胸,下面露著肚臍眼兒,超短的裙子下,晃動著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兒,整一個裝束雷得她外焦裡嫩。那風格直逼國內外出格的一線明星。尤其一雙高跟鞋踩出來的節奏,將性感的小屁股扭得特別來勁兒。
“艾倫,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見到她嚇得合不攏的嘴,艾倫無辜地眨著眼睛,長得過分的假睫毛眨巴眨巴像一個假人兒。
“親愛的,我長得不好看麼?”
佔色無語,“要我說實話?”
“當然了,艾爺最喜歡聽真話了。”
去!
還成爺了?!
佔色搖了搖頭,失笑著說,“有點驚悚,幸好有路燈,要不然我會以為炸屍了!”
“我靠!艾爺這叫藝術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