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她仍然經常一個人住著空曠的大房子,就算在寢室,一到週末,室友們也會跟男朋友出去玩,她就算不回別墅,在寢室裡也一直都是一個人。
對於“家”的感覺,陶酥從小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體會。
“那你想什麼時候去啊?”陶酥問道。
大概是因為太開心了,陶酥居然忘記了,自己已經給過藺平和備用鑰匙這件事,預設了和他一起去的邀約。
“下週末?”藺平和挑了一個日子。
“行,”陶酥點點頭,然後說,“那就下週末吧,我去你的公司找你,剛好把我的車開回來。”
她還記得她的法拉利,想著自己最近也不打算離開別墅區,也用不到車,等順路的時候再把車取回來也可以。
藺平和看著她細心盤算的模樣,心底那個計劃也漸漸有了雛形。
“我聽你哥說,年前這段時間你都要自己在家?”
“是啊……那又怎麼樣?”陶酥被他的問題弄得糊里糊塗,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離開又警戒了起來,“你上次不是已經答應我,不再翻窗戶了嗎?”
“我不去你的屋,”他這樣說著,看著小姑娘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繼續補了一句,“我是問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
???
“我為什麼要去你家住……?”陶酥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懂他話裡的意思。
見她這幅表情,藺平和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手邊的畫本,然後對她說:“年前你接了很多插畫的單子,都畫完了嗎?”
“還差三張……怎麼了?”陶酥狐疑地問他。
當時她為了跟藺平和在一起,被姐姐掃地出門,迫於生計,也為了今後手頭能寬裕一些,特意跟曲戈說了一聲,以後什麼風格的插畫她都願意接。
雖然現在她已經可以回家了,可是雜誌是有固定的製作週期的,她當時接下來的好多單子,現在也要逐一交上去了。
做人要講究誠信,不能因為現在手邊寬裕了,就失信於人。
所以,即便接了很多插畫單子,她仍然努力,保質保量地完成。
“我記得有兩個單子是哥特風的,你畫完了嗎?”男人丟擲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還沒。”陶酥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只能低下頭,委屈巴巴地承認了。
豈止是沒有完成,她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
陶酥膽子很小,別說看恐怖片,就連恐怖小說都怎麼敢看,上次為了畫那個哥特風的插畫,去看了《孤堡驚情》,已經把她嚇得半死了。
要不是被姐姐趕出家門,她怎麼也不可能再接這種風格的單子了……
說到底,還是都怪面前的這個人!
“工作要按時完成才行。”
“……是。”
“不能拖稿。”
“……是。”
“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
他明知道自己很怕看恐怖片,還這樣問,到底想怎麼樣!
陶酥“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憤憤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溼漉漉的眼睛含著瀲灩的水光,明明是不甘的怒氣,卻偏偏生出了一絲撒嬌的味道。
“……行。”陶酥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上的兔子頭棉拖,有氣無力地做著最後的掙扎。
“現在敢一個人看恐怖片了嗎?”
“……敢了。”
“可是晚上也不會有人回來,你哥不是說,這裡年前只有你一個人住麼?”
“我知道……”
“這次還看《孤堡驚情》嗎?”
“……。”
“嗚……你別再說了,”聽到恐怖片的名字,早就被塵封的數個月前的記憶又湧了出來,詭異的背景音樂似乎又在耳邊響了起來,她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別說了別說了!”
“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去。”
最終,小姑娘迫於恐懼的心理,只能向男人服軟。
她也想挺直腰桿,不落入男人的圈套,可是他就是吃定了自己,會害怕那些虛無縹緲、並不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而且,被男人勾起了幾個月前的觀影回憶之後,她現在都有點害怕了。
“我、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嗎?”陶酥小心翼翼地問他。
明明是自己不情願,可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