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濯這次回B市之後,怕是不會再回來擔任這A市分公司小小的市場經理一職了,畢竟方家大少爺偶爾心血來潮,做個平凡人歷練歷練,哪能一直待在凡間。
女人心頭裡的不捨全寫在臉上,方清濯看見了,心裡很是受用。
韓小暖伸手拿過一杯酒,往面前一舉,“清濯,祝你一路平安。”
方清濯看著她端在面前的酒,眸光微動,笑著問她,“你會喝酒嗎?“
從她端著酒杯的姿勢,方清濯就知道她肯定不是經常喝酒的。
這樣清清淡淡的女人,喝起酒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韓小暖望著杯中透明的液體,堅定地點點頭,“會!”
一杯酒下腹,韓小暖有些後悔了,關鍵是她還很實在的一杯酒全喝了。陌生的辛辣味從咽喉處蔓延開來,燒得胃裡也跟著火辣辣的。
“哪裡有你這樣喝酒的,傻瓜。”方清濯好笑地看著她嗆紅了眼睛。
韓小暖瞧見方清濯帶著笑意的黑眸,忍住不適,衝他笑了笑,“我沒事。”
“哥,你和小暖姐姐在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王佳人忽然插了一句話。
韓小暖看向王佳人。
一轉臉,她就成了小暖姐姐。
年輕就是好,隨口的一句自來熟,都顯得那麼坦率純真,自然不做作。
不受控制般的眼眸一轉,韓小暖的目光落到一直靜默不語的許家默身上。
殊不知,許家默也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四目對視,韓小暖直直地看過去。男人的眼眸深沉地好似一片海,平靜無波。
可韓小暖知道,那平靜無波,只不過是掩飾,底下的驚濤駭浪,看不見,卻能吃人。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她感覺頭微微有些發懵,避開男人那深深淺淺的眸光,她難耐地按了按眉心。
“我們在說一個傻姑娘。”方清濯眸色深深地看著韓小暖臉上那抹淺紅,回答著王佳人的問題。
她不會喝酒,方才那一杯已經算是她的極限了吧,方清濯體貼地把一旁的清水遞到她手邊。
方清濯啊,方清濯,你該滿意了。
即使不能成為親密的愛人……
韓小暖身上熱烘烘的,開始想冒汗了。
包廂裡的暖氣打得很足,大家都把外套脫掉了,穿著很單薄,王佳人也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蕾絲連衣裙。
可她裡面還穿著參加年會的白色禮服,她不想在許家默面前還穿著那件他專門為她定製的衣服,尤其是在和他大吵一架之後。
韓小暖的額頭上開始微微冒汗了,她拿起桌上方清濯剛才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大口,沖淡了口中的酒味,人也舒服了一些。
王佳人託著腮,笑嘻嘻地問道,“小暖姐姐,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哥最會騙我了,我才不信他說的話。”
韓小暖淡淡一笑,“清濯剛剛和我說一隻兔子耳朵為什麼長的故事。”
“還有這個故事?”王佳人好奇地湊過來,“那兔子耳朵本來就長,難道還有什麼來由不成?”
女孩子一臉的純真和好奇,不禁讓韓小暖暗笑,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
“有的。”韓小暖認真點點頭,嘴角溢位笑意,“因為它愛打聽。”
方清濯笑出聲,伸手在王佳人的額頭上敲了敲,“知道了嗎?長耳朵的兔子。”
王佳人忽然明白過來,猛地坐直身子,懊惱地直嚷嚷,“哥,你和小暖姐姐一塊耍我啊!”
見她後知後覺,韓小暖這才笑出聲來。
王佳人晃了晃許家默的胳膊,嘰嘰喳喳地鬧著,“家默哥,你給我評評理啊。“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許家默清冷的眸落在韓小暖的身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韓小暖瞬間收斂了笑意,心裡酸澀得難受。她心慌地避開他的視線,拿起桌子上的水,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體入喉,韓小暖才發現自己驚慌之下,竟然拿錯了酒杯,剛剛喝下的哪裡是清水,分明是白酒。
韓小暖一驚之下,被嗆著了,咳嗦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她忽然心裡難受得想哭。
憑什麼他總是能輕易擺佈自己的情緒,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把她立刻打回萬丈深淵裡。韓小暖,你可真是不爭氣,說要斷得乾乾淨淨的人,可是你自己啊!
韓小暖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